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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瑞低聲道:“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如願。”
鬱得保見皇甫瑞一時不答,以為皇甫瑞害怕了,便催促道:“如何?皇甫少俠說話呀!”
皇甫瑞道:“好,我答應,如果堡主能勝得一局,我便將古鏡借與你們鑑賞三日,如果贏兩局,可借玩五日如何?”
“好,皇甫少俠爽快。現在就請不參與的賓客中推舉三位出來作為我們這場比武的公證人。”
當下就推舉出兩名老者、一個乞丐打扮的人。這兩名老者一名餘璧,一名舒徵,都是在陝甘一帶頗有名氣的白道耆宿,那乞丐是丐幫漢中分舵主姚長順。
堡丁抬來一塊五尺高三尺寬的青石碑,經三名證人認真檢查,兩面材質完全相同,從中沒有動什麼手腳。為示公平起見,由證人主持拈鬮以定先後和書刻那一面。鬱得保拈得佔先和背面。鐫寫詩也由公證人定,三人商議後,餘璧道:“我們議定,二住鐫刻石上詩句就定為唐代詩人王之渙的《登鸛雀樓》中兩句:‘欲窮千里月,更上一層樓。’吧,字型要求用草書。鬱堡主佔先,請吧。”
鬱得保抱拳道:“在下就拋磚引玉了。”當下走到那石碑的背面,兩腿騎馬式一蹲,雙臂揮舞、伸縮,運足功力,並右手中食指,在石碑上疾書起來,只見石粉飛濺,一陣“嘶嘶”之聲,須臾完畢停手,他用嘴吹了一口氣,碑上現出那兩句詩,字字入石三分,顯示這位堡主渾厚的內力,字也寫得來算得上是筆走龍蛇。引得下面不少人讚了一聲“好!”現在該輪到皇甫瑞了。
皇甫瑞這一局能贏麼,見他輕輕年紀,下面席上處於中立的不少人不禁為他躭心起來。只見皇甫瑞不慌加忙從容地走到那碑的正面,待他來到碑前時,在場少數明眼人已看出皇甫瑞身外已有一層近似透明的青色氣體,淡淡地,若有若無如氤氳薄霧,如一襲輕紗籠罩著他的全身。
他來到碑前,並不作勢運功,輕舒右臂,並指如戟,在碑上飛舞,也不見石屑飛濺,目不轉瞬間便停手退後兩步,欠身對三位證人及在場眾人道:“貽笑方家,請三位證人品評,並請在場各位指正。”
三個證人及在場眾人看去,皇甫瑞這字,寫來龍飛鳳舞,仿的是唐代草聖張旭體,幾可亂真,且字字入石八分深淺均勻,一氣呵成。從內力,從字型,已遠非鬱得保可比,尤奇者,地上不見一點石屑。庭下眾人掌聲、叫好聲如雷。三名證人一致判這第一局皇甫瑞勝。
這第二局比試輕功,當下鬱得保叫堡丁拿了兩根長竹竿來,又取了兩匹三丈長的白布掛在竿上,並且送來兩支大筆和研磨好的墨,對皇甫瑞道:“這局比試輕功,待會就請證人發令,我二人同時飛身空中,在這白布上寫字,詩詞均可,字型不限,以誰先落地,誰的字少,在空中停留的時間短判負。”
皇甫瑞點頭表示應承,兩人均手執蘸飽黑汁的大筆,皇甫瑞乾脆從堡丁手中將那裝滿墨汁的大碗也一併端在手中。擔任公證人的舒徵當下發出口令:“預備,一,二,三,開始!”只見兩人飛身而起,直拔竿頂,運筆在那白布上奮筆如飛地書寫起來,兩人飛身空中,振筆書寫的姿態各有不同。
那鬱得保身在空中,運筆如飛,緩緩落下,眼看身形已落下,離地不足一丈,他左掌向下拍了一掌,借這一掌拍在地上反震之力,又向上升起丈許,又運筆接著在白布上書寫起來,在空中約有一盞茶許,方始落地。
再看那一邊,皇甫瑞在空中顯得十分悠閒,一付從容不迫的樣子,身子如雲絮、似飛羽,在空中飄蕩,右手雖然也是運筆如飛,卻還不時將筆在那左手盛著墨汁的碗中蘸上一下,頗有一點“勝似閒庭信步”的樣子,當鬱得保已落地寫完那一幅字時,皇甫瑞離地尚有丈許,又過了豐盞茶許,他方才落地,將筆和墨碗放在地上。走到旁邊負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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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從在空中停留的時間來講,鬱得保已經輸了,三位證人及在場眾人再看那兩幅白布上的字,鬱得保用的仍然是草書,寫的仍然是王之渙的《登鸛鵲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再看看皇甫瑞這幅白布上用的字型卻是隸書,寫的卻是唐代詩人岑參的《趙將軍歌》:“九月天山風似刀,城南獵馬縮寒毛。將軍縱搏場場勝,賭得單于貂鼠袍。”這鬱得保是五言絕句,字型為草書;而皇甫瑞寫的為七言絕句,且用的是隸書。誰優誰劣,誰勝誰負,勿需證人評定已然擺在面前。
三局較技,鬱得保又輸其二,只剩最後一局,那可真是孤注一擲了。當下他強制心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