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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提出“天地我立,萬化我出”的心本論,“靜中養出端倪”的功夫論,確立了自己的心學立場。

仔細梳理一下心學的發展脈絡不難發現,陸九淵最早把人的主觀精神“心”作為本源,用以反對朱熹將心與理一分為二的理學,革除士人只重誦讀古書而忽視主觀精神修煉的流弊。

他以“辨志”“求放心”為其思想體系的出發點。辨志,也被稱為“霹靂手段”:一事當前,審查自己的態度是否大公無私,是否趨義舍利,把人從現實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等奪人心志的境遇中超脫出來,用本心決定方向、做出判斷。正所謂“先立乎大者”,先弄明白了做人的根本道理,學會了怎麼做人才可能無往而不利。

然後是陳白沙。小陳的確是明朝第一個轉彎的人,而且是180度的大轉彎,直接轉到道家、佛家那去了。事實上陳白沙思想的轉變並非孤立現象,而是一種時代潮流、歷史趨勢。明代前期計程車人思想可以于謙之死為分界線,于謙的遭遇直接導致了一種信仰的崩塌和對朱熹那套理論的懷疑,伴隨著這種絕望,陳白沙的思想應運而生。

由於黃宗羲的評價“有明儒者樹立成聖的理想,尋找成聖的方法,至陳白沙始明,至王陽明始大。”後世便將陳白沙歸為心學一脈。

其實,他更傾向於佛老。

陳白沙很少發表學術論文,常常借詩明志。他的詩只有一種題材——山水田園詩;他的詩最喜歡讚美一個人——陶淵明;他的詩都有同一個主題——反映官場是桎梏人的牢籠,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由於過於風格化,以致他的學生湛若水都深受其影響,乃至小湛參加完會試後,考官楊廷和拿著他的卷子笑著對其他人說:“這個卷子肯定是陳白沙的學生做的。”拆開糊名處一看,果然如此。

湛若水,廣東增城人,從學於陳白沙。小湛原本不想參加科舉,因母命難違,才入了南京國子監。弘治十八年中進士,入翰林院當庶吉士。當時王陽明剛在山東主持完鄉試,被授予兵部武選司主事(國防部人力司處長),結識了湛若水。倆人一見如故,大相契悅,一起講求身心之學。

陽明對湛若水的評價是:守仁立世三十年,未見此人。湛若水對王陽明的評價是:若水泛觀於四方,未見此人。

倆人認為已經八股化了的理學,是為今之大患,“言益詳,道益晦;析理益精,學益支離”。因此,他們的共同目標是從理學中突圍出來,倡明真真正正的聖學,最終在思想界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就在王陽明、湛若水往來於兵部和翰林院,相互討論,出入孔孟,遊弋佛老,沉醉於精神盛宴的同時,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16 官不聊生的日子到來了(1)

正德十三年,惡搞皇帝朱厚照鄭重其事地下了一道諭旨,要給一位名叫朱壽的將軍加封鎮國公。他命吏部道:“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統領六師,掃除邊患,累建奇功,特加封鎮國公,歲支祿五千石。”

朱壽是誰?拽到可以讓史上最自大最不理朝政最非主流最腦殘的明武宗朱厚照這麼重視?

朱厚照搶過主持人的話筒:你爺爺的,我就是朱壽!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話說明孝宗朱佑樘大好人一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好不容易博了個“弘治中興”,結果因為忽視了對娃的教育,導致辛辛苦苦十幾年,一夜回到弘治前。

朱佑樘快掛的時候,派人把大學士劉健、李東陽、謝遷三人召至乾清宮病榻前,囑託道:“朕自繼位以來,一直遵守祖宗法度,不敢怠慢荒惰。日後之事,多煩爾等費心!”

就這樣還不放心,專門拉著劉健的手,託孤道:“太子年幼,好逸樂,愛卿當教之讀書,輔導他成為明君。”

燭臺上的火光飄忽不定,隨風搖擺,終於化作一縷輕煙,漸漸散去。老實人朱佑樘輕輕地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還留下了一個禍根。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中國的史書問題多,爭議多,但所有的正史,秘史,稗官野史都統一口徑,堅定不移地給與了明武宗一個明確的評價——昏庸至極。(朱厚照:你爺爺的,那是他們跟我的價值觀不同。)

朱厚照到底有多昏庸?一個很形象的例子就是清朝的皇子們在讀書時如果不專心,師傅就會馬上怒斥一句:“你想學朱厚照嗎?”於是,這些小皇子,小貝勒,小格格們私下裡玩遊戲時,一言不合就會吵起來。

貝勒甲:靠,你丫二不二啊,你朱厚照啊!

貝勒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