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傷兵不能再走,傷兵們決定集體*,為了,一來不會連累能走的戰友,二來不用落到日軍的手裡。
得知這個惡號,在場所有新22師將士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師裡的女兵更是大聲的哭了出來,都是同胞,遭這樣的殘死,沒有任何語言上的命令,所有人都跪下磕頭。趙秦川不敢繼續回憶,把破舊的軍用水壺掛回腰間,跟著軍隊的步伐向前繼續行進。
走著,前面的隊伍突然停滯了下來,在這支隊伍中,趙秦川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在密*那一戰,他們連的人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在撤退的幾天中,他沒有跟任何人搭過一句話,現在前面突然聽下了下來,心中自然滿是疑問,不過這終於讓他有了跟周圍人對上話的機會。
趙秦川看著前方,問身邊的人:“兄弟,知道前面出什麼事情了嗎?”
“這誰他媽知道,都是長官們的事情。”趙秦川旁邊一個大個子點上半根香菸,猛吸了一口,抄著一口東北音“兄弟,以後問人話的時候,看著人行不?”
趙秦川轉過頭瞟了那大個子一眼,他覺得這人說話有點傲,平地裡他最看不慣這種止高氣昂的人,根本不屑和他搭話,轉過頭繼續觀察前面的情況。
這時新連長林懷國發了命令下來,讓所有人集合,軍長杜聿明有事宣佈。
雖然是潰敗軍,但在各個師團的命令組織下,只用了短短几分鐘,就集合完畢,杜聿明站上軍車,一改以往的宣佈方式,沒有任何言語,只是輕微揮了下手,就轉身帶頭向叢林走去。
士兵們也不敢怠慢,紛紛跟進叢林,隊伍剛走上山,突然,身後穿來“轟隆”的一聲巨響,趙秦川回頭一看,只見山下濃煙四起,炸彈在天空飛舞,他乃至整支隊伍,都清楚的知道,野人山到了,他們回國,回家的路到了。
所有人心裡異常的興奮,唱著《遠征軍軍歌》《義勇軍進行曲》《歌八百壯士》等軍歌,紛紛走向了回國之路。
所有人甚至杜聿明都萬萬沒有想到,他們踏上的是一條死亡之路,他們將要遇到的困境是無法預測,無法想象的。
第二章野人山(上)
野人山,緬甸最北胡康河谷的俗稱,由達羅盆地和新平洋盆地組成,山高林密,河流縱橫,雨季氾濫,緬語為“魔鬼居住的地方”。
一場大雨過後,山洪爆發,原本是斜坡的地方卻變成泥濘的河流,一個不注意,水坑裡成群接隊碩大的螞蝗就鑽進了衣服裡,這些螞蝗跟麻醉劑似的,咬在人身上沒有半點感覺,等脫掉衣服一看,全身上下都是螞蝗侵蝕過的痕跡。
趙秦川從身上“摘”下一條紫黑色的螞蟥,無力地笑了一下,習慣性的把螞蝗給摁死,他低下頭看著腳下正在蠕動的螞蝗,已經不感到噁心了,反而出奇的冷靜,毫無避諱的向螞蝗群踩過去,任由那些紫黑色的軟體動物爬上他的腳,然後衍生到大腿上面才一條一條的清理,他抬起疲憊不堪的頭向上仰望,樹葉,頭頂依然是樹葉,看不見天空,只能聽見不時有飛機在頭頂盤旋,也不知道是日軍還是盟軍的飛機,更不知道這些飛機為什麼會在野人山的上空盤旋,他心裡默數了一下,遠征軍第五軍在杜聿明的帶領下,在野人山已經行進了兩個月了。
兩個月的野人山行軍,趙秦川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魔鬼般的生活,剛開始進野人山的那幾天,所有人興致高昂,一路上有說有笑,隊伍裡幾個比較活潑的小兵還給大家講笑話來著,漸漸的,大家的歡笑聲沒有了,後來對話聲也越來越少,到現在簡直是慘目人睹。
現在的第五軍,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潰不成軍,由於缺糧和野人山地理環境的影響,一路上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掉隊的掉隊。兩個月下來,先頭部隊已經只剩下三千人不到。
趙秦川是從小吃苦長大的,這裡魔鬼般的生活對他來說影響不是十分地大,不過一路上看到自己的戰友同胞,相繼悲慘的死去,心裡就涼得慌,眼淚早已流光,喉嚨早以哭得沙啞,現在所有人都可以用麻木來形容,他們的行進可以說是機械式的。
經過一番折騰,雨終於停了,一隊人也走出了泥濘的“河道”,來到一處斜坡上休整,後面的人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但兩個月來能堅持走在前面的,不說有多牛逼,身體素質和精神素質絕對不會差那裡去,所以他們還算是一支有樣的軍隊,一上岸杜聿明就叫負責人清點人數,結果一個人都沒少,趙秦川回頭看了一下他們走過的“河道”,嘴角微微上翹,眼睛微閉,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他暗自道,這條泥“河道”還真他媽不夠前面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