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安靜地躺著。

第七章林子（上）

一夜無話，討論結束後，趙秦川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一直到凌晨他才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噸兒，恐怕還不夠兩個小時，就被大魁給推醒了，大魁用美國人的頭盔，接了點露水給他洗了把臉，他抬頭去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忙著整理裝備。

每人肩上掛了一把湯普森衝鋒槍，四眼提起一個美國人留下的包，把裡面的東西全倒了出來，趙秦川一看，感到有點驚訝，裡面的東西還真不少，除了吃的，還有美國人的顆球形手雷，甚至還有防毒面具。

大魁提著一把捷克式輕機槍，一把湯普森衝鋒槍，走到趙秦差身邊，把湯普森衝鋒槍丟給趙秦川，道：“這把你的，其他的東西到四眼那裡去拿。”說完哼著東北小曲，一邊玩槍去了。

趙秦川拉開槍栓看了一下，子彈已經滿了，看來早上有人整理過，這時四眼扔了個包到他身邊，說：“不用擔心，包裡還有後備的子彈。”說完又自言自語：“這些美國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這麼好的裝備都帶來了。”

趙秦川沒理會那麼多，放眼去找林壞國，林懷國的裝扮和其他人並沒分別，站在一棵面前思索著什麼，在思考昨天的事情嗎？趙秦川心生疑惑，礙於上下級的關係，也不敢多問。

經過昨晚的討論，趙秦川對昨天發生的一切更是感到疑惑，他非常渴望去懸崖下邊，那種感覺，就像一個餓了幾天，忽然在前面一個地方傳來了考肉的香味。還是那句老話，去還是不去，得這裡唯一的上級，連長林懷國說了算。

“連長，我們要去懸崖下邊看一下嗎？”趙秦川正愁沒人敢開這個話題，就聽見影子就在林懷國身邊說。

影子這話一說，所有人馬上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紛紛向林懷國圍了過去，林懷國感覺莫名其妙，道：“靠這麼攏做什麼？我這又沒肉吃，散開點，空氣不好。”大家聽林懷國這麼說，只好退到一邊，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林懷國。

林懷國看著影子，明顯要對影子剛才的提問做出回答，眾人的神經都繃緊了，過了良久，林懷國才嚴肅地說道：“全連聽命，向軍部撤退方向行進，爭取在兩天之內趕上前面的隊伍。”

影子看著林懷國的眼睛，呵呵一笑，道：“是，連長。”

林懷國做出這個決定，趙秦川本以為會非常的失望，可這時他沒有一點失望的感覺，也許他所期望的不是去懸崖下面，而是得到林懷國的一個決定而已，其實，在這種情況下，這才是最好的決定，昨天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他們應該做的事情是儘快回國。

林懷國拍了一下影子的肩膀，就邁著步子，帶頭向軍部撤退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互相望了一下，都輕鬆地一笑，沒有任何隊型地跟在林懷國後面。

新編不久的一個連隊，被日本人那麼一折騰，現在只剩下九個人，他們在野人山裡不休息地行進了兩天，依然沒有追上前面的隊伍，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上他們沒看到屍體，說明前面的人沒事，至少沒人犧牲，兩天的行軍，趙秦川和連裡其他幾個人也熟絡了不少。

那個叫影子的遊擊員，真名叫劉影，名字聽上去挺女性化的，人看上去也挺女性化，不過身上散發的爺們氣息，絕對不會比大魁少。打游擊的本領也很大，只要他熟悉地形，一個人可以玩死十幾個小日本。

四眼的名字叫李志明，混身上下散發著一鼓書生氣，去日本留過學，大魁常拿這個開他的玩笑，大魁老埋怨他，明知道小日本對中國有企圖，在日本留學那麼多年，不知道抱個炸彈衝到天皇的家裡，給他來個天皇駕蹦，所有人聽到這話就覺得好笑，經瞭解，四眼原來是師長廖耀湘的親信，並不是他們連隊的人，也不知道林懷國叫新編連的上，他跟來做什麼。

那個中分頭，名字叫梁國民，是個廣東人，說話帶著嚴重的粵味，普通話說不利索，一路上他的話卻偏偏最多，趙秦川有時候根本聽不懂，梁國民在參加遠征軍前，已經潰敗過一次了，跟一群來自各地的潰敗軍聚集在一個叫禪達的地方，後來被整編進遠征軍的。

至於那個八字鬍老頭，名叫胡全，他讓其他人叫他胡老八就行，是個四川人，跟趙秦川是老鄉，這人只是看著老，其實跟趙秦川差不多年齡，胡老八以前是川軍的人，川軍潰敗後，他也淪落到了禪達，跟梁國民一起被整編進遠征軍的，胡老八在禪達哪兒就和梁國民不怎麼合得來，有事沒事就互相挑刺兒。

說起那個在地雷區裡，用中正步槍壓李志明腦袋的那人，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