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唯一的一點特長也不能發揮,這輩子註定了要默默無聞。你跟著我,便也只能做一個普通人。”蘇靖看著薛黎。把她剛剛問自己的問題丟了回去。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裝上樓頭。忽見陌上楊柳色,悔叫夫婿覓封侯。”薛黎忽然想起這首詩,簡單易解,尤其是後兩句他一定聽地懂。便吟給了蘇靖聽。完了看到他若有所思地表情,便抱了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邊笑著說“既然我看到有地女人已經後悔讓丈夫出門求封侯,我又怎麼會傻的步他們的後塵。封侯拜將有什麼好,出人頭地有什麼好。表面上看起來風風光光。可兩地分居苦,日月思念長的箇中滋味除了自己又有誰能瞭解?我可不會去做那種華而不惠的事。我就一個小女人,沒有什麼野心,我只想你呆在我地身邊,天天可以看到,日日可以廝守。說什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完全不過是那些酸腐文人求之而不得然後自我安慰的空話。鬼才相信。”
蘇靖聽著她這番話。也笑了。自己不能上戰場這個隱憂一直埋在他的心裡,被人說窩囊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是唯獨不想在她嘴裡聽到這個詞。其實如果她真的希望自己去,自己再不情願也會去地。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薛黎不知道蘇靖還會唱唱歌,淡淡地古風,自有一番悲涼,聽的她有些入迷,完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唱歌,而且竟然是詩經裡面的。”薛黎躺在蘇靖懷裡,有些讚歎的說道。
“詩經?詩經是一部什麼經?我怎麼沒聽過”蘇同學一句話便暴露了其文盲本質。薛黎斜了一眼,心情大好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躺在他懷裡拉著那雙大手咬了一口以示懲戒。
“這首歌是以前在軍營裡一個老兵教我唱的,說是他們那裡的歌兒,他大了多時年的仗,回去家人早已不在了,老婆也跑了,兒子也沒了,無奈之下只有繼續去當兵,這首歌就他思念家鄉地時候常常唱地,他經常唱著唱著一個人就躲在角落裡哭了起來。”蘇靖把玩著薛黎的頭髮說道。
薛黎聽了,閉上了眼,在睜開地時候問道“你明白這首歌的意思不?”
蘇靖點了點頭,但是想到自己點頭她看不到,便開了口“聽他說過一些,說是一個人要去當兵了,走過城門的時候看到人家都在修城牆,很羨慕這些人可以在離家這麼近的地方勞作。他走之前跟自己的妻子說,我會拉著你的手一起變老,可是現在回不去了,這個誓言便也只能做廢掉。”
“解釋的差不多,我把完整的說給你聽吧。”薛黎在他懷裡應聲說道,為他的解說做了補充
“擊鼓的聲音還在耳旁震盪,將士們奮勇演練著刀槍。土牆和漕城修築正忙,惟有我隨軍遠征到南方。跟隨孫子仲行旅奔波,平定作亂的陳、宋二國,回家的心願得不到允可,心中鬱郁憂愁不樂,
我身在何方,身處何地?我的馬兒丟失在哪裡?到哪裡才能將它尋覓?到那山間的林泉之地。
生生死死離離合合,我與你說過。與你的雙手交相執握,伴著你一起垂垂老去。
可嘆如今散落天涯,怕有生之年難回家鄉。可嘆如今天各一方,令我的信約竟成了空話”
薛黎的抑揚頓挫的念著,有一種詩歌的韻律,聽起來不比蘇靖唱的差。蘇靖入迷的聽著她的朗誦,也跟著低低的哼起了那首歌作為唱歌。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薛黎反覆的吟誦著這一句,忽然有些落淚的衝動。生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多麼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像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自己與他處在這亂民之中,今天還能在一起,肩靠著肩,臉挨著臉,可是明天呢,後天呢?這滾滾人流中,真就不會失散?
一時的一個念頭閃過,本來只是一種擔心,卻漸漸的演變成一種實際的推測,推想著明天的計劃,薛黎越發清晰的知道,自己肯定是隻能在後方等著他的。一旦分離,在這麼多人中失散,是一件太過平常的事。可以約好時間越好地點,可是他如果沒有回來呢?難道自己不會去找?去找的話有可能兩人失之交臂,不找的話也可能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錯過。不管怎麼說,一旦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