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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常焦躁。你也知道他身為皇子自然有自己的職責,事務繁雜又不可能抽出身來專門尋找,我那個時候剛好是送糧交接完畢,又見過蘇靖,便成了最佳的尋找人選。我領了這個事兒之後,仔細勘查了現場,最後在河水的下游找到他。他身上中了二十多箭。其中有兩箭從背後只射到心脈,你是大夫自然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吧。等我找到地時候早就死透,在水中泡了四五天連屍體都腫脹的看不出人形了。如果你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你可以去問驗屍的仵作,可以去問跟我一起尋屍的兵士,這數百人總不可能全部跟我串通好了。”

武敏之憐憫的看著他說道“他在我還沒來的及對他做什麼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甄子墨的臉色已經灰白,跪坐在地上。腦子裡只有一個絕望的念頭,那就是,蘇靖真地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

甄子墨失魂落魄的走了之後,武敏之一個在廳中呆坐了好久,才回神來,往內室走去。

在他訓斥甄子墨的時候,他並沒有表面上顯示的那麼鎮定。他其實也在害怕,不過他害怕的眾多東西中,恰恰少了死亡。對於他來說,生死早就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事。

蘇靖死了還有那麼多人掛念他,真好。

自己死後,是否還有人記得自己呢?

想念的。懷念的,痛哭的肯定不多,但是罵自己的人想必不少吧。

這樣也好,總算有人記得。

走到內室裡不聞人聲,小傢伙趴在暗上流著口水。興許是今天玩地太累了,等不及他回來就睡著了。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連在夢中都笑的開心。小心的抱起他脫了鞋襪放在榻上。看著孩子安逸的睡顏發了一會兒呆,而後起身,拿著披風出了門。

一人一馬,輕車路熟的黑暗中繞過大街小巷,直到在一處不起眼地小房間前面才停下來。

“公子?這麼晚了你還來。”五長兩短地敲門暗號響起之後,一個兵士模樣的男僕謹慎的開啟了門探出頭,見的武敏之站在門前,顯然很是驚訝。但是也只是低低問了一聲。便側著身子迎他入內。

這棟房子位於這塊坊市的最裡面一處,很是狹仄。小的不引人注意。武敏之點了點頭便悄無聲息的牽馬進來,將馬韁遞給開門的人後就大不流星地往正房趕去。

房子一如庭院般破舊,影影憧憧中就跟鬼屋般陰森,只是此時還亮著地一盞昏如黃豆般的燈說明此地並未荒廢,仍有人居住。窗戶上隱隱地顯示著忙碌的身影兒,待武敏之進去,所有的影子都停了下來向來敬禮。武敏之揮揮手,低聲說了一句“不必多禮”,便急切的問道,“不必多禮,病人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屋裡浮動著濃濃的藥味,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聽了武敏之的問話之後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情況沒有惡化,但是,也沒有轉好,病人並無清醒過來的症狀,。”見著武敏之便暗的臉色,老頭子念念叨叨的說道“老夫行醫四十餘年,也未見過如此的病人,大人只怕是白費苦心了,救不活的……。”

室內很小,除了滿桌的藥材與熬藥的罈罈罐罐之外,便只有兩張床了。武敏之也不多言,移步走到床前,面色陰沉的看著床上的人獨自思索著,而床上躺著的,正是眾人遍尋不著的蘇靖。

躺在床上的蘇靖已經不復往日的健碩模樣,臉上一片枯槁的蠟黃,人也瘦得雖不至於是皮包骨頭但亦不遠矣,就像縮水了一圈一樣。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上是一片痛苦之色,額上的虛汗更是出了一茬又一茬,但呼吸總是在每個人以為要停止的時候再度響起。

武敏之在床頭站了一會兒,想想交待道“你盡力救治便是,缺什麼東西儘管派人找我去要,藥要用最好的。不要怕貴,救好了他有賞,救不好的話,”武敏之停住了話頭,那大夫看著他地臉色卻在一旁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從被請來的那天起,他便不能出門,他也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精了,看著這公子那居高臨下便知道肯定不是自己能招惹起來的人,只能忍氣吞聲的留下來。以他行事的秘密的程度。大夫猜到這位公子必然在做某些不欲人知地事情。如果能救好這個人,他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救不活,自己來之前在這裡診治,在自己來之後消失了的那位同仁,只怕就是自己將來命運的寫照。想到這裡,那大夫只把頭點地跟小雞啄米一樣勤快,“小人自當盡力,大人請務必放心。”

武敏之哼了一聲,並沒有回話,看了一會兒之後。才踱著步子走開了,此時大夫早已緊張的汗流浹背。

武敏之那晚在河邊踩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