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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受不了第二起了。薛黎不願意讓老年的貧困潦成為壓垮駱駝地最後一根稻草。其實消財如果能效免災禍,薛黎也就不緊張了,讓人抄了就抄了,大不了從頭再掙。可是薛黎知道這種狀況是絕對不可能地,這些錢見了光那就只能給薛家招來禍患。想想滿朝的人若是知道薛家地傢俬有這麼多會怎麼樣?那些言官只怕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參薛仁貴貪汙的奏摺肯定如雪花般飄向御史臺,就算皇帝不嚴懲薛仁貴都不行了。薛仁貴已經因為貪汙問題被彈劾了一次,那時聖眷正濃,只是以攻抵過,可是如果現在再提起這個問題,那結局怎麼樣就很難說了。、

樊梨花曾勸過薛黎不必那麼緊張,畢竟皇帝很念舊情,又一向仁慈,不會對老臣子如何。薛黎聽了這話內心還是頗不以為然,坐在上位的人哪個不是刻薄寡恩?有幾個沒有沾過骨肉至親的血?就算是以仁慈容忍聞名的唐太宗,手上還不是沾著同胞兄弟的血,那凌煙閣上的二十四功臣,又有幾人落得了善終?至於李治,只要想想死在王皇后與長孫無忌,薛黎就忍不住冷笑著想,這天家的借刀殺人還真是高明。舊情?哪個死的對上沒有舊情!與其把希望寄託在那種縹緲無望的東西上面,還不如儘快地處理好自己讓人抓不住尾巴。

幾番斟酌之下,薛黎最終勸服了家人,將大部分的錢財託人偷偷運走,運到江南一帶,匿名買下大量的天地商鋪。俗話說“揚一益二”,這天下商業最繁華的地方莫過於揚州益州了,在那裡只要花錢還是能買到東西的。況且揚州遠離京城,少受達官貴人們的影響,正適合仕途失意的薛仁貴居住,寄情在山水之間,希望老父親能暫時忘卻心中的悲痛。

長安城雖好,但是太莊嚴,太肅穆,那巍峨的宮牆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一道道坊牆將大地劃分成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牢籠,連天空都被割裂的支離破碎,每當這個時候,薛黎總會懷念起那片自由的山水來。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她還年輕,心卻已暮,跟陶翁一樣懷念起夢中的桃花源。

這裡,不適合她。那裡,她回不去。沒有他的地方,她不敢再次踏足,像是現在這樣裝作他還在的樣子,已經耗費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她實在是不能,也不敢去挑戰自己的極限,看自己能對他的死亡接受到哪一步。因為知道那種結果只可能是全然的崩潰。

冬日的陽光總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溫暖,沐浴著這般美好的太陽,坐在窗前把玩著筆,看看一旁的筆記,賬簿,心中有種滿足感。懶洋洋的望著太陽,慵懶的眯起眼,嘴邊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被人需要的感覺,真好!至少這個讓她覺得自己還如此這般真實的活著。

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的惠雲,現在一定正低著頭縫製小嬰兒的衣物。這個傻丫頭怎麼趕也不肯回去,就這麼默不作聲的跟在自己身後,無言的用她的目光追逐著自己,支援著自己。三個孩子這會在床上睡午覺,丫丫肯定又踢被子了,等一會兒惠雲就會起身去給她掖被子。易之一定是趴成小蛤蟆狀睡的,等到起來的時候,臉上印著玉枕上的花鳥魚蟲印子,要哭不哭的等著丫頭們打熱水給他洗臉。至於最聽話的秦巖,肯定毫無例外的被睡相超差的兩個小傢伙擠到了床邊。

再看半個時辰,小娘肯定會再次不死心的拐自己去騎馬,然後再次喋喋不休的說自己算了太長時間的帳,坐了太久時間,這樣不好。然後再試圖讓自己出去溜馬,或者射箭打球什麼的,再被自己拒絕,一臉不甘心的坐在自己旁邊與惠雲嘮叨起當年自己馬術如何高超,多喜歡騎馬雲

就伴著那嗡嗡的說話聲,不知不覺到了吃飯時間,嫂子會笑咪咪的喊自己去吃飯,薛訥當值的話就不在,不當值的話就已經坐到了飯桌上。但是遺憾的是他不管在不在,都十分安靜,只是聽著家裡的女人們嘮叨,自己卻不怎麼開口。這樣的後果就是他的存在感變得微乎其微,很多時候在飯畢才聽到薛黎或者烏麗雅或者樊梨驚叫道“大哥訥兒夫君原來你今天在家啊!”然後這個時候薛訥那張冰山臉就會變的更黑,然後就哼一聲以示回答,自己一個人悶悶的去射箭場發洩一下被忽視的怨氣。

家裡的飯桌上總是有兩個空位,一個是給薛家兄妹逝世的母親柳氏的,還有一個是留給不在家的一家之主薛仁貴的。

日子就這麼過著,日復一日,平靜而安逸,這些人,這些事,構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薛黎努力的在其中周旋,努力讓自己的每一天都忙的不可開交,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是被強烈的需要的,自己是有存在的理由的。

上天拿走了你的一些東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