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都帶著讓人戰戰兢兢的寒意,孫麗沒聽到一個字,心就忍不住顫抖一次,面色更是蒼白得不行,強烈的意志力控制著身體外表現出的恐懼,可內心卻要崩潰,身體麻木,內外交替的複雜情緒,讓她現在連控制自己身體的權利也沒有了。
“姑娘,這女人是你的繼母?”旁邊有人聽出了苗頭,忍不住問道。
顏箹當然不會回答這些人的問題,剛才看熱鬧他們不是挺帶勁兒的嗎,如果她回答了,豈不是讓他們更加覺得熱鬧好看?
反正都是看熱鬧,在旁邊站著,做個安靜的旁觀者,配合一下她演戲就足夠了。
問出問題後沒有得到顏箹的回答,那中年女人也有些訕訕,但隨即也想到了顏箹可能是生她們的氣,畢竟剛才她們可都是在看熱鬧的。
這婦人卻不知道自己是太高估自己了,素不相識,生什麼氣,頂多就是顏箹將他們當成了空氣,僅此而已。
林宏添也很驚愕,一直到顏箹和顏謹姐弟倆有先天性心臟病,和弟弟相依為命,當年在J市仁和堂做抓藥小時工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卻沒想到,造成姐弟倆當年的罪魁禍首竟然是眼前這個光鮮亮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人家出生就是富貴命的女人。
他可是在顏箹和顏謹姐弟當年最困難的時候就認識她們的人了,所以看著眼前的女人,心底的憤怒就噴湧而出。
上前,指著孫麗,滿臉的火氣,“原來竟然是你這個蛇蠍毒婦,顏箹和顏謹兩姐弟兼職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知道什麼?”孫麗聽著竟然除了顏箹外還有旁人來指責自己,頓時怒火中燒,瞪圓了眼睛,緊握著拳頭徑直反駁,作為一個外人,不過就是認識顏箹而已,有什麼資格說他們的家世。
被孫麗這話給氣樂了,當即就把孫麗的話反駁了回去,“我十多年前就認識顏箹了,那個時候你才捲款逃走不久,我是親眼看著她和弟弟如何渡過最艱難的幾年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說?”
明明一個儒雅中年男士,給人感覺就是溫文爾雅,沉穩溫和的,可此刻卻瞪大了眼睛滿臉的火氣,倒是不容讓人忽視,反而是老實人一般給人感覺很溫和好相處,可一旦這種老實溫和的人發起火來,再厲害的人都能給嚇著一下,更何況,孫麗只是個紙老虎而已。
“你一個外人,這些是我們的家世,你只看到表面,你知道內裡的情況嘛,不懂就別瞎說,否則我告你誹謗,讓你上法庭。”越說越順溜,似乎找回了以往的自信,孫麗整個精神也好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孫麗,顏箹覺得她簡直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好啊,上法庭我們也好好跟法官說道說道,當年你怎麼捲款潛逃的,留下一對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兒女,怕負擔鉅額醫藥費拖垮自己,竟然狠心的連夜跑了不說,還惡毒的不留一分錢給他們,也是顏箹自己有本事毅力深,換個人,恐怕今天都化成灰了……”
見對方竟然還這麼橫,林宏添好說話了半輩子,對誰都溫和得很,可這一次,他不介意自己蠻橫一點。一想到當年顏箹姐弟倆的生活,他就來氣,換做任何人都做不到這樣的喪心病狂,顏箹是繼女也就罷了,可顏謹呢,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啊,她竟然也能做得出來。
眼前著周圍指責她的人越來越多,知道再繼續留下來就是個錯,狠狠的瞪了一眼顏箹,“別以為你這樣誹謗我,所有人站在你那一方你就贏了,本來還想著咱們的那一層關係不跟你計較,可現在看來,我不反擊,你們都會覺得我好欺負,把那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坐實了。”
“沒做過,怕什麼?”顏箹氣定神閒看著孫麗,既然遇到了,自然要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被顏箹那不可一世的嘴臉氣得內出血,一張臉漲得通紅,可半天找不到一個反駁的字眼兒。
“你等著接我的律師信吧。”多留多錯,乾脆走人。動作粗魯擠出人群,留下這句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