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自家的主人拋棄了。

墩身將手機撿起來擦拭乾淨，放到顏謹的辦公桌上，隨後退出了辦公室。

匆忙回到家裡，客廳內只有一個傭人在安靜的打掃著衛生，聽到腳步聲就回過頭來。

若是以往，這些人只會在轉過頭來看了人後，簡單打個招呼就繼續埋頭認真做自己事情的，可今天卻出乎了預料。

只見那忙碌的傭人走上前來，一雙眼睛就這麼看著顏謹，“謹少爺可回來了，夫人說你回來了直接去她房間找她。”

心情略微沉重，姐姐這個時候竟然在房間裡待著，下意識心裡就有了更不好的感覺，心情愈發沉重，一步一步上著樓梯，就感覺到腳下似有千斤重，半天才能抬得起一隻腳，慢慢踏上一步臺階。

最後走到顏箹門口，也是好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敲響了姐姐的房間門。

裡面沒有人回應，似乎也有所預料，鼓足勇氣，緩緩伸手，手放在門把上，一用力門把就向下傾斜，隨後房門開啟，顏謹就隨著走了進去。

房間內收拾的乾淨整潔，前方的陽臺上沒有關門，順著走出去，就看到了姐姐一個人坐在陽臺上，面前什麼都沒有，就那麼半躺在藤椅上，頭仰望著天空，整個陽臺上的氣氛都顯得異常低落。

“……姐……”顏謹張口，卻感覺喉嚨如同刀子在割著，疼痛讓他略微蹙眉。

“回來了。”好一會兒後顏箹才回答了他，慢慢從藤椅上撐起身體坐好，又示意弟弟在另一個藤椅上坐下，“坐下吧，我們好好聊聊。”

順著坐下，顏謹這個時候心裡全都是有關於凌霜的病情，現在見姐姐這個樣子，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才算是正確的。

看著弟弟這樣子，顏箹也猜到了，忍不住慢慢露出了一個笑容，好一會兒笑容都沒有斷。

顏謹看著姐姐這笑容，怎麼都感覺心頭難受得慌，最後連呼吸都顯得有些不暢，艱難的開口，卻不敢去看姐姐那雙太過明亮的眼睛。

“姐，剛才我接到姐夫電話，說霜兒昏倒了？”沒有說出唐鈺完全的話，因為他還抱著期望，而且，姐姐的醫術這麼高，沒有姐姐治療不了的病人不是嗎？

顏謹不敢看她的眼睛，可顏箹卻執意要去看他的眼睛。

就在對上弟弟眼睛的那一剎那，顏箹感覺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捂住了，下一刻彷彿就要窒息。

明明這麼愛凌霜，可卻偏偏要做這麼傻的事情。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偏偏去讓兩個互相付出愛比例大幅傾斜的人在一起，這根本就不是報答，更不會讓他們幸福。最後的結果，只能造成三個人的不幸福。

“是啊，早上花園和霜兒喝花茶，沒想到剛喝了一杯她就開始犯困，最後直接就躺在了花園裡的椅子上睡了過去，差不多半小時我才反應過來，讓人把她送回了房間，也給她把脈做了檢查。”這長長的一段話裡，透露著濃濃的悲哀和死亡氣息。

顏謹的心臟都被揪緊了，難受得不行。

“姐，霜兒不會有事的吧。”努力讓自己露出個笑容，語氣盡量也自然一些。

看著弟弟那樣子，顏箹仍舊硬著心，“我醫術確實不錯，可霜兒的情況不容樂觀，治癒的紀律不到一成。”

“……什麼意思？”哆嗦著唇，手腳也有些不聽使喚，好幾次想要撐著扶手站起來都無果，最後索性頹廢的坐在藤椅上，卻整個人充滿了絕望氣息。

“霜兒的腦部長了瘤，而且有好幾個，都在中樞神經以及其他重點位置，每一個腫瘤的消除都成為了大難題，稍不注意就可能奪去她的生命……”顏箹將自己診出的結果一一詳細跟顏謹說了一遍。

“生的希望很渺茫吧。”聽完了姐姐的話後，顏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了，老天爺簡直就是個大陰謀家，天生的政治家，把所有人玩得團團轉，天下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讓誰死誰就活不過第二天。

可為什麼偏偏是凌霜。

那丫頭以前不過只是眼睛不好，沒有其他的病。反觀他，可是有先天性心臟病的人，可他至今活得好好的，身體沒有一點兒後遺症，更沒有復發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