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顏箹卻看著那愈加遠處的身影,微微蹙眉。
腦子不自覺回放到前世某個時間和地點。
她常年都遊走在各個國家,求學或者忙其他的,甚至因為一些喜歡的醫術而遊走在各國的拍賣會上,她記得那一年是她也十八歲,因為她十八歲所以家裡準備給她辦成人禮,這種宴會大家族的人都特別注重,特別是她的地位和受關注度還非常的高,所以那一年她回來了,也參加了,她一直都記得當時參加這場成人禮的時候,爺爺奶奶和父母幾乎宴請了京城所有的豪門大家族,最低階別的也是京城的二流豪門,還有一些名流巨星,金融新貴等等,但是她卻不喜歡。
對於應酬她一直不擅長,好在那天有喬子洲和廖東亭兩人陪著,還有妹妹一直在她身邊,才讓她稍微有了一些歸屬感,心裡沒有了那麼浮躁。
因為人太多,應酬的人把她身邊的人也分分撥開來,看著那些人殷切的目光,她最後小心翼翼找了藉口逃離了宴會大廳,上了頂樓吹風。
可是剛到頂樓卻聽到了一個悶悶的哭泣聲,她走近,那蹲在角落裡,整個臉埋在雙腿間默默哭泣的聲音一下子消失,轉而是一個猛然抬頭,露出兇狠眼神瞪著她的男孩兒。
是的,就是男孩兒,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長得清秀帥氣,膚色白皙,一雙眼睛特別大而有神,晶亮得很,如同那一晚滿空的星辰,耀眼至極。
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那雙眼睛,不顧對方那小獸一般兇狠的眼神,上前兩步。
“你別過來,不然我就——”男孩兒咬唇,紅著眼睛,卻滿臉的倔強。
“為只是想要看看你。”她性子清冷,所以面對男孩兒這樣的憤怒,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也是想了半天才說了這句話。
“我不需要,你馬上走。”男孩兒倔強的話語帶著恨意。
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如果不是經歷了什麼他是絕對不會對人露出這樣情緒來的,但是曾經的凌落悠是一個金絲雀,人情世故甚至不甚通透,頂多是禮儀方面學習很深,瞭解很透,想了半晌,也只能禮貌的繼續開口,“我沒有惡意,只是見你在哭,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是我能幫忙的。”
“就你——”原本嘲諷質疑的話語突然一轉,“我倒是忘了,你是今天宴會的主角,凌家大小姐,京城第一名媛凌落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我怎麼感覺你這麼憤世嫉俗。”凌落悠很肯定的語氣,沒有一點兒轉彎,很直接。
男孩兒聽著這話,愣了愣,突然露出笑容,“你倒是很直接。”
挑眉,看著這個比自己要小上好幾歲的男孩兒,也並不拿對方當孩子看,反而是將對方放在與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交談,她知道,一個心靈脆弱的男孩兒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傷害,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夠讓對方心靈受到重創。
“當然,我一向說話很直接,如果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你認為我們的交流有任何問題,你可以隨時提出來。”在這方面,凌落悠是有過專門攻克的,她熱愛醫術,在心理學上也有特別學習,男孩兒明顯是需要一些心理輔助。
點了點頭,簡短几句話就讓凌落悠和男孩兒的距離拉近了。
而凌落悠接下來竟如男孩兒一樣坐在了角落的地面上,雖然都是乾淨的低嘆,可畢竟人來人往,不會很乾淨,男孩兒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京城第一名媛,不是說這個凌大小姐各方面都是NO。1嗎?可她竟然也會有這樣粗魯的一面?
但是在男孩兒的心中,卻不自覺與凌落悠更親近了一步。
慢慢的,經過交流凌落悠才知道,男孩兒是京城宋家嫡系子孫,卻因其母早逝繼母嫁進來而備受積壓,對外繼母仁慈和善,對他比自己親生的還要好上三分,受到家族的一併讚揚,他又是一個倔強的性子,所以從來不肯去向長輩告狀,逐漸的,繼母開始變本加厲,這一次的宴會也是因為在樓下受到了小圈子排擠,畢竟年齡小,在下面能夠故作堅強,可到了這裡,沒有人,他可以肆無忌憚宣洩自己的內心苦悶。
伸手揉了揉男孩兒的頭髮,絨絨軟軟的頭髮,讓她的內心也跟著柔軟下來,不甚喜歡與人親近的心,竟然不自覺和這個男孩兒牽連到了一起,她開始和男孩兒聊起了很多的東西,甚至一些案例和故事,後來宴會到了最後,男孩兒雖然不捨,可也跟她告別了,但是,她卻忘記了問他的名字,男孩兒也沒有主動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
之後很多年,她已經淡忘了這段記憶,卻沒想到,這輩子竟然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