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點頭,清澈水晶般透徹的眸子裡寫滿了堅定,“姐,你放心,小謹一輩子都會聽姐姐的話,一輩子對姐姐好。”
聽到這話,心裡很久都沒有過的暖烘烘的感覺襲上心頭,強忍著眼角的乾澀和鼻子的酸澀,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徑直前行,因為要回家,他們必須穿過斑馬線,而此刻寬闊的馬路上,特別是斑馬線這一塊,已經匯聚了很對人,嘰嘰喳喳,議論紛紛,每個人面上的神情都不盡相同,而伴隨著這些聲音的,還有驚恐卻越來越小的抽噎聲。
兩人如同過路人,看也不看這熱鬧的情況為何,就要往前行。
卻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驚呼,“小姑娘快別哭了,你爸已經去了,你再怎麼哭也回不來了。”
“你胡說,我爸不會死的,他說過要做我一輩子的眼睛,他怎麼會死呢。”女孩兒聽著路人的聲音,緊緊抱著懷裡的父親,聲音驚恐顫抖。
“唉,這小姑娘也真是可憐,說是母親跟著人跑了,從小讓父親給帶大,卻是個天生眼盲的,現在父親又走了,可讓她怎麼活啊。”旁邊有人似乎在剛才就瞭解了情況,開始低聲說著。
“確實,而且我看那男人很眼熟,似乎是凌霜慈善基金會的主席。”另一道聲音附和著說道。
“咦,你這麼說我倒是記得他了,當時他身邊就是跟著這個眼盲的女孩兒,說是他女兒,因為他女兒,讓他更加重視慈善這一塊,特別是針對貧困家庭裡的眼盲孩子,只要情況屬實,他都無條件的出錢為他們免費治療。”剛才還熱鬧的另一個白領女人這個時候也說道。
這話頓時引起了無數人的目光。
本來很多還站著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開始呼籲有手機的人撥打急救電話。
“姐——”本來已經走了一半斑馬線的顏謹停了下來,輕輕喚道。
顏箹停下步子,偏頭看著身邊的弟弟。
“如果他們說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凌霜慈善基金會的主席的話,那他應該是我的恩人。”顏謹回想著幾年前暑假的一個晚上,開始娓娓道來,他在外面找了一個零時工賺外快,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歹徒要搶劫他剛領的微薄工資,是這個男人救了他,因為他又恰遇心臟病復發,那個男人給了他一張名片,讓他有需要可以找他。
眉頭緊蹙,如果真的如弟弟所說,那這個恩不得不報,她顏箹從不欠人。
撥開人群,看著裡面躺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還有纖瘦卻緊緊摟抱著中年男人寬闊身軀的小手臂,跟弟弟差不多年歲,身上一件粉色風衣此刻已經浸滿鮮血,面色蒼白,雙眼大卻無神,滿面布著驚恐。
“小姑娘你要幹什麼?”因為眾人都已經知道了遇難者的身份,看到一個不知身份的女孩子要上前,忍不住質問道。
其實,顏謹也不認為姐姐能給這個已經死了的男人治療,他知道姐姐在仁和堂上班,但也只是抓藥的學徒而已,還是臨時的,但是對姐姐顏謹有著盲目的信任,所以,堅定的跟著姐姐的步伐。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小女孩兒驚恐的面上露出無措,雙眼無神看著某個方向,聲音顯得防備。
不顧周圍人不贊同的各種目光,微微蹲身,也沒有跟小女孩兒打招呼,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兩根手指輕觸中年男子的手腕脈搏處,已然死寂一片,但她仍舊波瀾不驚,伸手至血色全部的男人脖頸下方,微弱的動靜還是讓她微微鬆了口氣。
“你相信我能救你父親嗎?”畢竟女孩兒是中年男人的女兒,這點事情。她還是要問清楚的。
不說小女孩兒,就連顏謹也很激動,原來他的姐姐真的這麼厲害,連死了的人都能救。
自己嗓子都哭啞了,在驚恐中度過了將近十分鐘,期間能聽到各種聲音,就是不曾聽到過能救治自己父親的聲音,且這道聲音清亮且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不自覺間,凌霜選擇了相信這個聲音的主人,因為剛才的哭喊嗓子已經沙啞,但仍舊點頭,“我願意相信你,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看著女孩兒紅彤彤的鼻頭和眼睛,不知為何,心頭一軟,彷彿看見了曾經的小妹,掩下眼底多餘的色彩,朝著圍了一圈的眾人大聲道:“請問你們誰有銀針?”
這個年頭,學中醫的人已經越來越少,所以,愣是好一會兒也沒人回答。
這個時刻,時間就是生命,耽擱一秒都可能讓這個中年男人一命嗚呼,同時她也猜測到眾人可能是對她的不信任,唯有低頭,雙手迅速在男人胸前的幾處大穴上用力按下並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