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第一次聽到如此荒謬的言論,他怒斥小廝:“哪裡來的狂徒竟敢汙衊我兒?!那狂徒在哪?”衛老爺怒髮衝冠,恨不得衝到那人面前甩上一巴掌過去。
“可、可那些人有官府的腰牌……”小廝唯唯諾諾的說道。
“父親!”衛琮拉住老父,畢竟還年輕,對官府有些懼怕,握住衛老爺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衛夫人也是花容失色,她撲向兒子,不住的推他:“琮兒,琮兒你快走!快走!”
衛老爺見兒子和妻子都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樣,他心裡咯噔一下,不可置信的指著衛琮:“你、你底做了什麼!?”
“老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琮兒必須馬上走,不然來不及了。”衛夫人衝著衛老爺大聲吼道。
“母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衛琮此刻稍稍冷靜了些,他第一反應就是衛琛去官府告他了。這事原本就不是他做的,衛琛不可能有證據,他們調查一番就會將他給放了,只是一場牢獄之災必然免不了。
“夠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衛老爺見場面混亂,管家程伯正慌亂地要去準備馬匹,也被他給喝止,他咳了兩聲忍住肺裡的不適,吩咐道:“你去門外請那幾位官爺到門廳喝茶,就說我們隨後就到。”
“程叔留下,其他人都出去!”衛老爺見下人們都離開了花廳,轉身在上首坐了,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夫人坐下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老爺的沉著感染了其他人,俱都冷靜了下來,衛琮開口將事情說了一遍,因為考慮到母親的緣故,只說他路遇兇徒刺殺衛琛,他好心上前營救,卻被對方誤會與殺手同夥,如今怕是衛琛去了衙門告他□□。
衛老爺沉默半餉,對於衛琮說的他只信了一半,且不說衛琛是如何會誤會他與兇手同夥,單說他被衛琛推了一把摔倒在地,那些殺手為何沒對他動手?按衛琮的說法是他們急著追殺衛琛,但是這個理由實在有些牽強。
不過……想到知府大人與他的交情,再使些錢財,再然後是衛琛那邊的說法,想來他親自出馬應該能讓他改口吧!?此事應該問題不大。
衛老爺將事情理了一遍,發現很有把握,他立起身整了整衣物,對著程伯說道:“你去取我的拜帖,再去賬房支五百兩銀票來,套好馬車到側門等我。”
“五百兩?父親,這、這也太多了吧?”衛琮見父親胸有成竹,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見父親去賬房支錢就知道他想用銀票開路,只是五百兩也太多了點,這足夠買下一個衛家村還有餘了。
“五百兩不過是投石問路而已,你以為那些當官的那麼好打發麼?”衛老爺瞪了衛琮一眼,能用錢把這小子撈出來這事就算好辦,怕只怕……
衛老爺心裡還是有些不定,只是事到如今,跑是最下策,那樣的話衛琮一輩子就毀了。
等衛琮被官差帶走,衛老爺深吸了口氣,那些人嘴嚴實得很,他剛剛塞了好些銀子全都打了水漂,一點訊息都沒打聽出來。由下及上,知府老爺什麼態度這就能看出一二,此次的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
“咳咳~咳咳咳”或許是吸入了寒氣衛老爺只感覺肺裡一陣火辣辣的,眼前冒著金星,要不是程伯在身邊扶著,怕是當場就要倒了。
“老爺,您沒事吧?”程伯有些擔憂,他比衛潭大十幾歲,除了頭髮全白了,臉上皺紋不多,說起話來也中氣十足,看起來卻是比衛潭年輕些許。
衛老爺想是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的跑商,很多時候剛到外地的時候都有些水土不服,年輕時扛個一兩天就好了。後來不用到處跑了,又是各種宴席酒水,想是那時候就垮了身子只是看不出來,這一、二年衛老爺突然之間就老了很多。
“沒、呼~沒事!”衛老爺直起腰,晃了晃有些疼痛的腦袋又說了一遍:“我沒事,你派人跟著去打聽打聽,看看人帶回去是馬上提審還是先關押著。”
“是老爺,您先休息一下吧。”
“哪有空休息,這事還得到族裡安排下,通判老爺那裡也得通通氣,訴訟之事原應該是通判職責,知府大人這次卻越過時通判,想來這位通判老爺也是心有不滿吧,我得去看看才行。”衛老爺搖了搖頭,往側門上了馬車出了衛莊。
===========================
從時府出來,衛老爺心裡沉重,時通判給他打了半天官腔,銀票塞了一張又一張,這才掏出點有用的東西。只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衛琛根本就沒有出現,他如今是生是死還難說的很,那麼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