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維儀還在浴室裡好奇的四下打量著,鼓搗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始脫衣服。
只隔著一層玻璃,自然無法阻隔淋浴的水流聲。
重羽本來看到那壺水已經燒開了,拔了電源正站在小桌子旁邊往杯中倒水,抬起頭時,更好看到霧氣模糊的浴室中,一道若有若現的身影。
如果有一個人,面容同你一模一樣,身形同樣相仿,看到這樣一個本該十分熟悉、卻又從來不曾自己真正見過的赤|裸的背影,該是何種感覺?
重羽的臉色變了變,放下水壺,當即轉過了身去。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玉維儀正好背對著臥室這邊,還是如何了……
用電熱水器裡的熱水洗澡時,水溫偏高,玻璃透明的浴室裡,滿是霧氣繚繞,除了身後的玻璃,那面洗手池上的鏡子,同樣鋪滿了一層濛濛的水汽。
看著氤氳著水霧的鏡子裡,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玉維儀卻並無多少在意。
此地雖然特殊而奇妙,不過,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次如匆匆過客般的體驗,新奇和驚詫是足夠了,不過,太多的事情,終於與他無關,最終,他肯定還是會回到那位彷彿是數百年前、明朝年間的世界中去。
隨手往鏡子上潑了幾滴水,看著水汽泅染匯聚在一起,而後在霧氣濛濛的鏡面上留下一道道的水印。
雖然依舊不甚分明,不過,玉維儀卻也是恍然間,意識到,這浴室兩面的玻璃都是透明的,不管是從裡面看外面,還是從外面看裡面,如果想的話,其實都可以看得很清晰。
玉維儀果斷回過頭開,卻有些失望的發現,重羽早已經別過了頭去,正坐在床畔,背對著玉維儀,也不知道他還在想什麼心事。
非禮勿視的道理,不管是重羽還是玉維儀,自然都明白。可是,對於玉維儀而言,那些虛詞,又能有個什麼意義?
在一刻不停的流水聲中,玉維儀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一時間,他恨不得現在直接就和重羽的位置對調。
雖然他們兩人因為太過相似,彼此之間,估計除了各異的心思,都很難再找出些陌生的東西。
然而,玉維儀依舊興致勃勃——幾乎比剛剛看到那一張床的時候,心中的驚喜思緒更甚!
不一會兒,重羽聽到,玉維儀關掉了浴室的淋浴,待把身上擦乾之後,才披散著溼漉漉的頭髮、直接赤|裸著上身推門走了出來。
重羽忍不住的微微蹙眉。
玉維儀卻是彷彿毫無察覺一般,直接坐在了他身邊,帶來了一陣淡淡的溫熱的水霧溼氣。
“我好了,你快去洗澡吧!”玉維儀聲音尤為輕快的同重羽一笑道。
重羽只是匆匆的留下一句,“把頭髮擦乾,別睡著了,小心頭疼。”便徑自起身往浴室中走去。
玉維儀回過頭來,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待到重羽開啟依舊還有不少水霧朦朧的浴室,依舊不曾挪開視線。
直到剛剛在外面,已經看得極為清楚的重羽,回過頭來,隔著霧氣濛濛的玻璃牆同玉維儀對視了一眼。
奈何玉維儀的臉皮有些時候,一向是要比重羽厚上不少。對上重羽微微皺眉的碧色眼眸,玉維儀恨不得眼神一亮,極為愉快溫柔的衝著他笑了笑。
那樣子,就彷彿透過迷離的水霧和玻璃,看到的就是另一個自己。
重羽臉上的表情冷冷淡淡,更是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權當是眼不見心不煩。
玉維儀不由得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扔掉剛剛還在擦拭頭髮的毛巾,直接催動內力,把一頭墨色長髮的水汽全部蒸乾,然後,直接動作悠然隨意的靠躺在了床上的一側——當然是比較靠近中間的位置。
“哎,霧裡看花終隔一層……”玉維儀有些懊惱、卻又頗有幾分僥倖的喃喃道。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玉維儀蓋了一半,然後笑意吟吟的望著重羽
重羽則是瞥了他一眼,面對玉維儀,平靜的重新穿好衣服,合衣躺在床上,難得謙讓了一把,直接把整床被子都蓋在了玉維儀至今還□□在外的上本身上。
“被子給你吧,我不需要。”重羽說著,直接背對著玉維儀躺在了窗邊,雖然一時半會兒估計還睡不著,不過,倒是不妨礙他先閉目養神。
也許是因為,玉維儀會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有相當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並且,玉維儀在這裡的陌生和茫然,堪比稚齡幼童,所以,重羽在現代社會的生活,其實也就只有半個世紀前的英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