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少年打算將來把秋靈素和“沙漠之王”札木合葬在一處的打算,重羽也只是沒什麼意義“唔”了一聲,發出了一個應聲的語氣詞,而聰明的完全不提他母親會怎麼想這個問題……
黑衣少年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冷淡而平靜,彷彿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冷然,可是,卻不難聽出話語間那種難以抑制的無奈和悲慼,最後,黑衣少年在秋靈素完全不敢置信的愕然目光中,平靜的說道:“……我會一直好好養著你,等到你壽終正寢的時候,再把你同我父親的屍骨一樣,好好的安葬在大漠之中的。你和任慈畢竟夫妻一場,我爹都沒這麼做過,我就更不至於這時候還要拆散你們了,到時候把你們三人的屍骨葬得近一點就是了!你看,秋靈素,我父親活著的時候都不介意你嫁了人,等他死了之後,自然就更不會介意了……”
秋靈素用一種看著瘋子的絕望眼神望著黑衣少年,只不過,黑衣少年才剛剛經歷了父親離世的悲愴,面對秋靈素這麼個間接的殺父仇人他都能放過了,秋靈素此時的眼神於他,又能有什麼意義?
甚至於,見秋靈素遲遲不肯收拾東西同他離開,黑衣少年沉著臉,索性直接動手將無力反抗的秋靈素打暈過去,然後還特別細緻的幫她把任慈的骨灰和牌位一同帶上了,然後才將秋靈素從庵堂的後面帶出來……
黑衣少年帶著暈過去的秋靈素和任慈的骨灰牌位同重羽一起下了山,將秋靈素交給自己前來接應的手下之後,方才轉過身來對重羽認真而鄭重的說道:“我還要繼續尋找父親的屍骨,好待他回家之後好生安葬,不過我都把秋靈素給他帶回去了,想來他的心裡也是願意的……”
“……”重羽略帶矜持的微微頷首,心中卻暗暗覺得,面對一個才剛剛失去父親、這些天又一直飽受煎熬的年輕人,自己還是隻要同情便好,多餘的事情就不要多說了。
黑衣少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有多少笑意,只是單純的向重羽表示出自己的友好和禮節,以及對重羽幫助的感謝,輕聲說道:“等我找到父親的屍骨……我們就一起回大漠吧,然後我幫你去石觀音的石林老巢中找你要的那個東西!”
“多謝!”重羽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黑衣少年笑著搖了搖頭,表示重羽已經幫了他許多,真的不用和他客氣……
帶著秋靈素同黑衣少年手下的人馬會合之後,既然已經連秋靈素的下落都從南宮靈的口中逼問了出來,“沙漠之王”札木合一具屍體的下落,自然更不是什麼必須隱藏的秘密了。雖然那屍體上還帶著服過天一神水的痕跡,可是,那種的屍體飄到海上,恐怕早就已經被被魚分食,屍骨無存,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南宮靈很快就鬆了口。
大海廣袤無垠,海上的風浪又大,一具屍體漂流在海上,又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即使是一直生活在大沙漠中的黑衣少年心中也明白,父親的屍骨,恐怕早已經無處可尋……
畢竟,入土為安的想法從來深入人心,事死如事生的觀念,更是連那些皇帝都逃不過。屍骨無存,對於一個人的親人來說,恐怕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一件事情。
從南宮靈口中得知自己的父親被拋屍海上之後,黑衣少年登時被氣得渾身顫抖,若非南宮靈還有點利用價值,他幾乎想要立即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恐怕都不足以解其心頭之恨……
本來是站在一旁默默的聽著的重羽卻猛然間抬起頭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個時候,自己莫名其妙的掉到了海里,承蒙楚留香出手幫助,上了楚留香那艘白帆的三桅船之後,雖然不曾仔細打量,重羽也清楚的記得,楚留香那艘船的甲班之上,可是攤放著四五具從海上打撈上來的屍體的……
想到這裡,見黑衣少年紅著眼睛幾乎快要哭出來,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滿是憤恨的死死的盯著南宮靈,尖刀一樣冷銳的目光恨得幾乎要把南宮靈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剜下來……
重羽忙走過去,也顧不上先去調查一下楚留香船上那幾句屍體中到底有沒有一具的身份是黑衣少年的父親“沙漠之王”札木合了,輕輕的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聲音溫柔幾近安撫的說道:“事情也許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前幾日我剛巧在海上……”
黑衣少年聞言,猛地回過頭來,紅通通的眼睛裡還含著淚花,從他的身上,愣是糅合了一種執拗的堅強和意外的柔弱……
重羽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掉在海里這種三言兩語也說不清的問題,索性把前面的內容全部略過,直接簡明扼要的說道:“——我當時是搭乘的楚留香的船,而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