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信鴿本來還在玉維儀的手上掙扎著,不過,玉維儀掐著它們翅膀的手指稍稍收緊,那兩隻信鴿很快就老實下來了,有些發蔫的“咕咕”叫著。
玉維儀從信鴿的腿上把密信取出來之後,依然還是沒有放走鴿子,展開信紙,飛快的掃了一遍裡面的內容。
寫給大光明境總壇中的那封信,只是略略的提到了公子前來的事情,卻並沒有提及公子卻不認識他們的問題。而寫給玉羅剎的那封信中,事情就敘述得詳細多了,除了“玉維儀”突然現身之外,就連重羽似乎對崑崙山腳下的生活極為熟悉、卻並不清楚自己這些人身份這些事情,也都悉數告訴了玉羅剎……
第一封信沒有任何問題,玉維儀就算是十分在意重羽,也不可能因為他就壞了自己父親的安排,崑崙山腳下那個小鎮上的信報,定然得讓信鴿送上去……
隨後,玉維儀很快便將其中那份寫給位於崑崙絕頂大光明境總壇中,玉羅剎心腹之人的那封信再次小心翼翼的封好,並且把那隻鴿子放了出去。
至於另一封給自己父親玉羅剎的密信,反正自己都來了,事情當然不能瞞著,不過,心裡面能夠區分出重羽和玉維儀兩人的內容,玉維儀卻是決計不肯留下的。
然而,那一封直接寫給他父親玉羅剎的密信,給是應該給,卻決不能就這麼遠樣的給出去……
玉維儀先是斟酌了片刻,便已經打定了注意,只是因為身邊沒有筆墨,又怕再去那個崑崙山腳下的小鎮上後,被那裡居住的人們察覺到,只得將這封密信的事情暫且按下……
決定先去大光明境的西方魔教總壇之中,找些筆墨偽造書信的玉維儀,只得先把那封密信揣在兜裡,留待稍後模仿筆跡之用,然後又專門騰出來一個裝著些簡單行李的包裹,直接把那隻鴿子扔進了袋子裡面帶上……
雖然是在崑崙的冰山雪原之上,重羽行走的速度卻並不慢,只是,因為他並不熟悉此地的路途,畢竟,如今的崑崙,早已經不像是當年的大唐江湖之中,浩氣盟和惡人谷兩大勢力相互敵對,甚至在滿是冰雪的地方建了各自的營地……
僅僅憑藉獨孤一鶴給出的一張不甚分明的地圖,想要找到崑崙絕頂的大光明境,終究還是要時常停下腳步,仔細觀察思索冰雪之上行人留下的些微蛛絲馬跡……
相比之下,玉維儀先是抓住然後又放開的那隻信鴿,直直的飛向大光明境的西方魔教總壇,即使是晚出發了好一陣,依然還是趕在了重羽的前面。
收到這封密信的時候,玉羅剎留在總壇之中的心腹之人登時驚得站起了身來,手裡拿著那張薄薄的信紙,又是震驚又是茫然的在屋子裡繞著桌子疾步走了兩圈,然後才猛地一握拳揮手,捏著那張信紙又重新看了一遍,這才想信紙放進了火盆之中,看著將其燒成灰燼……
“公子來了,公子來了……”那個玉羅剎的心腹彷彿在給自己強調一般,低聲唸叨了兩句,“徐婆婆肯定也給教主去了傳信,也不知道教主是會直接趕回來,還是先把命令飛鴿傳書送回來……”
“反正,總不能讓公子被教中的那些護法長老發現,更不能讓公子和天寶少爺碰到一起……”玉羅剎的心腹愛將想得頭都要暈了,不知不覺間,一隻手把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都抓成了茅草垛一般凌亂不堪……
口中低聲自言自語的唸叨著,隨後,那個心腹之人收拾好了房間裡的火盆,移開鎮紙,先飛快的寫了一封回信給崑崙山腳下小鎮上的徐婆婆,然後就那麼直接把桌案丟在那裡,匆匆忙忙的捏著回信出了房門……
玉維儀雖然此前不曾來過西方魔教的總壇,可是,從玉羅剎那裡,他卻早就知曉崑崙絕頂大光明境的所有佈置,甚至就連幾處極為隱蔽的密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也是因此,本來在崑崙山腳下還落在重羽後面的玉維儀,反而更先於重羽到達了大光明境的總壇。
對於玉維儀來說,總壇中的景象各處都極為熟悉而又陌生,因為總壇之中人員眾多,未免惹來事端,玉維儀憑藉自己知曉此地當年構建時候的圖紙,幾乎只鑽密道,就連最後歇身的地方,都是玉羅剎本人房間中暗藏的密室……
在總壇玉羅剎的密室裡,玉維儀毫不客氣的從外面書房的桌案上把筆墨紙硯直接全部端了過來,然後才按照徐婆婆的字跡,簡要寫清了公子突然前來,然後在小鎮上留宿一晚,翌日一早便已經前往西方魔教的大光明境總壇一事……
反正只要讓父親玉羅剎把重羽誤認為是自己就行了,玉維儀有些頭痛的想著,他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