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手中將羅剎牌轉了個面,卻並不曾將其放入重羽的手中。
自以為猜測到了些真相的玉維儀手中握著羅剎牌,動作極為輕柔的用指尖撫摸著上面雕工精緻的圖案,輕聲笑道:“你這會兒手上還沒力氣吧,要說什麼,我拿給你看就是。”
“……”重羽的嘴唇又有些微微的發抖,眼神糾結而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玉維儀則是專注的凝視著他拿在手中的精美玉牌,稍稍頓了頓之後,才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哀傷惆悵,輕輕開口道:“我知道這是母親和父親兩人當年親手所刻,重羽,你一向隱匿行跡,對父親也從來都是避而不見,卻寧可隻身遠赴萬里冰山雪原之上的崑崙絕頂,就只為了拿到這張羅剎牌,想來你也對它極為珍視才是……”
“……”重羽頓時一陣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對玉維儀這胡思亂想發癔症的本事稱讚一句,還是繼續緘默無語的保持沉默。
心中早就先入為主的打定了注意的玉維儀,卻是把重羽那種糾結複雜的表情,當做了他被自己猜到了心事後的赧然和為難,順著重羽的視線,正好落在了羅剎牌上面刻畫出的九天玄女的面容之上。
重羽突然有些發怔,雖然只是下意識的看著,可是,看得時間久了,他卻隱約發現,那個九天玄女的面容輪廓,竟是讓他心中略有幾分熟悉之感……
重羽還在苦苦思索,眉宇間都帶上了些微的皺起,玉維儀的手指輕輕的撫過他皺起的眉頭,柔聲道:“九天玄女可是父親親手刻在羅剎牌上面的,那是母親年輕時候的模樣,仔細看的話,五官輪廓同你我是不是還有幾分相似?”
重羽這才恍然驚覺,對比著玉維儀和九天玄女的模樣,那熟悉的面容輪廓,竟是同自己也別無二致……
重羽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玉維儀自認為已經把話和重羽說開,終於如重羽所願的稍稍挪開了身子,只不過,他並沒有十分乾脆利落的起身,而是往軟榻裡面翻過去,直接側著身子躺在了那裡。
書房的軟榻本就是在書房主人疲憊至極的時候,供人稍作休息之用,畢竟比不上臥房的床鋪寬敞,兩個大男人躺在上面,自然會顯得有些擁擠。
玉維儀自己側著身子躺著不說,索性還伸手把全身數處穴道被封、全無反抗之力的重羽也往自己身邊攬了攬。
“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玉維儀低下頭來,幾乎和重羽貼在一起,他的話語間含這些淡淡的笑意,重羽幾乎能夠感受到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
“我說過,你若真的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玉維儀一邊繼續給重羽疏離著體內雜亂衝撞的真氣,一邊輕輕的把玩著他的手指,兩人幾乎十指交握,帶著種彷彿永遠都無法分離的繾綣和溫柔。
說到這裡,對上重羽冷著臉微微皺眉的模樣,玉維儀反而笑得愈發開懷起來,話語中甚至還帶著些故作刁難的打趣和揶揄,“羅剎牌乃是教中聖物,持有羅剎牌者,便是西方魔教的下一任教主……”
“不過,你若是想要,我一樣可以給你,”玉維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篤定說道,“但是,前提是,你總不能就這麼不發一言,什麼都不認吧?說句話唄,我又沒點你的啞穴……”
說著,玉維儀還忍不住的伸手,逗弄一般的輕輕掐了掐重羽還有幾分蒼白的臉頰,使其變得紅潤了些。
“……”重羽一臉木然的望著玉維儀,只覺得自己簡直碰到了神經病。
只是,就算對方再怎麼做事不安調理,重羽心中也知道,玉維儀此人並不好對付,尤其是剛剛自己打暈了玉維儀之後,不過片刻功夫,自己竟然又栽倒了對方的手裡,重羽心中雖然糾結,卻也服氣,尤其是在剛剛示弱想要把羅剎牌騙到手卻失敗的情況下……
無奈之下,重羽心中也很快做出了決定,並且,自認還算厚道的沙啞著開口道:“你誤會了,我同你沒有任何關係。”
玉維儀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臉上雖然還帶著溫柔的笑,可是,他微微眯起眼睛盯著重羽時候的眼神,卻讓人心底發寒,無端的覺得有幾分滲人……
“重羽,”玉維儀的語氣柔軟,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我可以等到你說真話為止……”
重羽的神色同樣冰冷而漠然,同玉維儀對視了片刻,隨即在系統提示一再的確認聲中,義無反顧的放棄了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