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冷笑,毫不客氣道;“什麼狗屁的禁海,還不是得了江南大族的好處,好象幫這幫大族壟斷沿海海貿才出此策?”
當今顯然也明白其中門道,做官做到了禮部尚書這樣的部堂高位,一舉一動不僅僅只是代表個人,還牽連到了龐大的利益關係。
禮部尚書杜文出身江南大族,家族雖然沒有海貿生意,卻是跟有海貿生意的大族關係密切,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不過當今也不在意,沒覺得海貿有多少利潤可言!
蓋因幾處負責海貿收稅的市泊司收入微薄得可憐,一年也就十來萬兩銀子,把市泊司的耗費一抵消,還能剩個幾千上萬兩銀子。
“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們出海賺些銀子也不容易!”
笑著搖了搖頭,當今一臉平靜:“只是禁海之事,卻是不能答應的!”
“呵呵,陛下所言甚是,出海風險極大,一個不好便有船毀人亡之險!”
賈赦輕笑附和,轉眼便話鋒一轉:“不過這些海商也是富得流油,家中財富不比那些聞名天下的大鹽場差啊!”
“不能吧?”
當今吃驚道:“海貿之利,如何能夠比得上食鹽之利?”
心中很不以為然,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陛下不知,大慶這邊普通的茶葉,絲綢和瓷器,在外洋都是極為搶手的貨物,他們都不是用銅錢交易,而是直接拿金銀甚至珍珠寶石兌換!”
“能兌換多少?”當今來了興趣,急聲催問。
“外洋出產金銀珍珠寶石甚多,一匹尋常絹布換上一顆南海大珍珠不在話下!”
賈赦輕笑道:“至於金銀更是不值錢,在大慶價值十萬兩的貨物,到南洋轉手後起碼都能收穫二十萬兩,想想滿滿一船的瓷器換成金銀珍珠寶石還有香料,拿到大慶轉成銀錢又價值幾何?”
“真,真這麼多?”
當今嚇住了,一時說話有些結巴滿臉驚愕。他雖然聽說海貿利潤不低,沒想到卻是如此驚人。
沉吟著細細思量一番,很快就有了一個大致的估價,按照賈赦所言何止是兩倍的利潤,三倍甚至五倍十倍都有可能!
一船普通絲綢,茶葉還有瓷器能直多少,而一船珍珠寶貝和香料又傢伙子幾何,當今雖然不知真實價格,卻也知曉其中的利潤差距遠不止兩倍。
“只多不少!”
賈赦肯定道:“南洋之地距離南方沿海並不遙遠,沿途還有諸多島嶼可供停靠補給,只要熟悉海路不遭遇特殊天氣情況,風險雖大卻還不至於叫人望而卻步!”
有這麼大利潤,就算風險再大也有人敢於冒險一試啊。
“賈卿說得不錯,如此看來海商的財力比之鹽商一點不差!”
當今喃喃自語,又有些不解道:“可怎麼沒聽聞過海商的事蹟啊?”
鹽商有錢天下聞名,海商的財力能跟他們分庭抗禮,怎麼名聲就沒在京都傳揚,真真古怪。
賈赦淡淡一笑,說出的話卻叫當今心頭髮涼:“有實力做海商的,都是沿海地區地方大族,他們跟官府還有士紳的關係相當密切,有這層人買大網保護,加上刻意低調的行事作風,沒有引起輿論關注也是很自然的!”
輿論關注!
當今瞬間明瞭其中關鍵,心頭一涼又驚又氣。
顯然,所謂的輿論都是把持在地方士紳之手,他們與海商背後的地方大族有密切聯絡,或者說十分緊密的利益關聯,自然會得到特殊照顧,一直聲名不顯就很容易理解了。
“擁有海商的地方大族本就是士紳中的核心力量,他們有官場也都是有相當實力,自然不會有人刻意傳播他們的富貴!”
賈赦顯然覺得刺激還不夠,又加了把火冷笑道:“再說,這些擁有海商船隊的地方大族手頭有強悍的私兵存在,一般的地方官府也得罪不起啊,哪敢把他們的事情宣揚出去!”
“海商背後的地方大族有私兵?”
當今的神經立即蹦緊,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海洋廣闊無邊,到了海里官府根本就管不著了,正是無法無天之地!”
賈赦像是沒看到一般,淡然解釋道:“海商船隊亦民亦盜只在心中一念間,那些船上的水手夥計一個個都是見過血的好手,一船便有數十近百之眾,要是有個數十條海穿,手下能打的人手成百上千,這不是私兵是什麼?”
沒有理會當今鐵青難看的臉色,他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那些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