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如今也有數百歲,經歷過好幾個人間王朝,之前可沒這樣的希奇經歷,就算國力最鼎盛的前明,從來都沒有給他留下這麼難受的感覺。
他真有些不明白,新明王朝立國才短短數十年時光,怎麼就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因為之前的進城經歷,他之後跟隨幾位師侄趕赴京城,再也沒有進入過大的城市,那種被壓制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醉道人可沒有自尋煩惱的心思。
再說了,新明經濟發達郊區的發展也相當不錯,該有的酒樓酒館一點都不少,醉道人只需有酒就能過上有滋有味的生活,又何必自討沒趣。
到了京城後,還沒進城,那種恐怖的壓制力量便撲面而至,驚得他臉色大變更不敢輕舉妄動。
透過娥眉手頭的普通人勢力,他滯銷師侄齊金蟬已經在城裡玩瘋了,而且安全基本沒有問題後也就放了心,一點都沒有進城自找麻煩的想法。
他不知道京城這邊怎麼個情況,可那股撲面而至的氣息叫她心驚,隱隱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實在沒興趣親身嘗試。
醉道人本就是正宗的道士,無論是前朝還是本朝的度牒都有,隨便透過關係在郊外某間道觀掛單,整日裡流連於茶館酒肆,日子過得不要太過滋潤。
京城這邊的繁華遠超他的想象,各種各樣的美酒更是引得他難以自拔,要不是身上要有保護任務在身,他真想就此埋首酒罈不理俗事算了。
不過他這次喝酒買酒,拿出的都是徒弟周醇孝敬的真金白銀,沒再玩以前最喜歡玩的“空手套白狼”遊戲。
不知為何,到了京城郊外,他心中總有種隱隱不安,好象這裡是龍潭虎穴一般,隱隱間總是有莫名氣機牽引,叫他睡夢之時常常滿身冷汗驚醒。
這樣明顯的感知,讓他心中總是有隱隱的不安,可卻又發覺不了這種不安的源頭究竟在哪。
他卻是不會相信,人間王朝有能威脅到他的高手存在,就算那些符文武器,最高也只能發揮金丹修士的攻擊力,以他此時的修為境界,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但心中的不安卻從沒消除過。
真是奇了怪,醉道人想不清楚的時候,都會一邊拿起背上的大紅酒葫蘆往嘴裡猛灌,以便望向京城音樂可見的細長城牆若有所思。
人間王朝,處處透著神秘,竟然還讓符文之道發揚光大,要說沒有符文之道的頂尖存在暗中推波助瀾,他是怎麼也不敢相信的。
作為娥眉長老,醉道人自然能夠知曉不少隱秘訊息,他就知道極樂真人李靜虛,還是天狐寶相夫人就駐紮在京城。
堂堂兩位天仙駐紮,京城的局勢有多安穩可想而知,就是醉道人這樣的身份背景,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了這兩位。
按說堂堂天仙,已經完全可以飛昇靈空仙界,以獲得更進一步的機會。
在蜀山世界,靈氣濃度實在不足以支撐一位金仙的出世,這是天道規則,不是誰能可以例外的。
至於兩位天仙為何滯留人間遲遲不肯飛昇,甚至不惜硬抗天劫也不願遷就,醉道人自然知曉其中因果,還不是不想向娥眉一脈徹底低頭麼。
到了靈空仙界,不願與娥眉為善的修士,不管有多驚才絕豔,最後都免不了身化灰灰,神魂俱樂滅的悽慘下場。
顯然,極樂真人和天狐寶相夫人還想掙扎一番,就是不知他們哪來的底氣。
醉道人只是想想並沒有太過深入瞭解的意思,實力不夠硬要參合進去,那就是自取其辱,他還沒那麼犯賤。
這些事情離他還遠,醉道人自然不樂意主動跟兩位天仙對上,就算齊金蟬是掌門之子又如何,他能盡到保護之責就成了,根本就沒想著入城貼身保護。
不知為何,京城總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醉道人雖然感覺莫名其妙,卻還是遵循了自己的感覺,並沒有一味逞強,待在郊外也不錯,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正好還避開了娥眉開府前的那一堆瑣事。
要說娥眉開府自然是好事,可醉道人心中卻沒多少爭鬥念頭,主動參合進去明顯不符合他的心性,可留在娥眉就免不了要參與暗中的激烈爭鬥,如今可能避開自然再好不過。
不是他畏敵怯戰,他身上的爭鬥之心實在不怎麼強烈,不然在青螺峪鬥劍時,也不會自覺打了醬油,甚至還不顧顏面替幾位師侄跑腿送信。
醉道人完全不在乎,這就是他的性格,不是很喜歡爭鬥,尤其還是那種兇險之極的爭鬥,他都是秉承能避則避的態度應對。
心中想著有的沒的,外頭天色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