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故意捉弄我成心氣我。
我扭過頭去死死盯著腳邊上的一堆雪,偏不欣賞那邪性的笑。
恨意滾滾偏生無法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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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前。
高捕頭推開門闖進來:“寧歡,都準備好了嗎?”
清雅靠在我的身邊,身子一抖,似乎很怕。我的心頭竟然生出了類似生離死別一樣的悲傷情緒,握著清雅的手,說道:“老高,清雅就拜託你了。”停了停,又補充,“我只有這一個弟弟。”
清雅轉開頭去,並不看我。
老高把胸脯拍的啪啪響,說道:“寧歡,你還不明白我麼,為兄弟,兩肋插刀。”
我甚是感激,回頭看看清雅,狠了狠心,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拉著他的手扯到高捕頭跟前:“拜託你了。”
“放心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他的。”高捕頭拉著清雅出門去,清雅低著頭默默跟著他走,這幅場景,竟讓我聯想到那些賣掉自己親生子女之類的無恥父母。
雖然是如此想,眼眶卻是迅速紅了。
一直到兩個人都出門去了,我才返回去,將我的小包袱背起來,環顧了一番這住了近一年的地方,就算是個豬窩,以我的個性,也是戀戀不捨的,何況此地承載著許多的記憶,只不過,誰叫天有不測風雲,我本以為會在此地,陪著清雅,安寧短暫一生,偏讓我遇上那個煞星似的人,不跑,莫非等著被他煎炸烹煮麼?
我咬牙切齒忍著傷心,出門,還不忘將門鎖拴上,長長地嘆氣,嘴裡一溜兒白氣呵出,我揹著包袱,低頭向著城門處潛行。
深一腳淺一腳地好不容易到了城門口上,兩位守門的兄弟見了我,笑道:“鳳主簿,這裡要去哪裡啊?”
我笑說:“出城有點公幹。”
兩個人打量我身後的包袱,說道:“這天氣不好,鳳主簿可是辛苦的很啊。”
“好說好說,都是替大人辦事。”
我見這兩人滿嘴囉嗦,竟是要攀談起來的樣子,不由心底暗暗著急,正要表明我迫不及待的心意,守衛甲說道:“鳳主簿,不瞞您說,從昨天起,咱們兄弟就接到了上頭的命令。”
“什麼?”我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雖然已經天晴,風卻仍大,吹著城牆上的雪陣陣揚下,弄得脖子裡一片沁冷。
“沈大人的命令,說是鳳主簿不出城便罷,若是出城麼……”
我竟然不知沈端然會有這種命令?!
“若是出城又怎麼?”我憤怒起來。
“就……就……”那人沒有說完,忽然喜形於色,“鳳主簿,其實您是要高升了,以後我們兄弟要再見您可就難了,怎會得罪鳳主簿呢?”
“那就速速讓開,讓我出去。”
身後便有人說道:“是誰敢攔下寧歡你的路啊?”
我聽了這個聲音,眼皮直跳,真想就這樣衝出去算了,身後的腳步聲頗為雜亂,兩個守衛對我露出笑容,示意我回頭。
不情不願地轉過身,果然見那人的轎子停在身後。
就好像看到了吃人老虎忽然悄無聲息盯在身後,我變身冰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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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簾子掀開,露出一張飛揚跋扈輪廓鮮明的臉,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睥睨過來。
我倒退一步。
“本侯知道你迫不及待要跟著本侯,可也不須如此。”他仍舊在自說自話。
我後退無路,身後是諂媚笑著的守兵,前面是這一堆猛獸,我吐一口氣:“侯爺,侯爺想必是誤會了,我並不是……”
他的眼中閃過銳利光芒:“寧歡,話不要說的那麼早。”
我望著那稜角分明的臉上一抹不懷好意,生生咬住舌頭。
“寧歡!寧歡……”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叫。
我猛地回頭。
“放開我!”少年叫著,瘦弱的身體,又怎能掙脫那些士兵的束縛。
我揚眉驚看,不遠處,是一臉歉疚的高捕頭跟縣老爺沈大人,高捕頭偷偷衝我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我向前疾走兩步:“放開他!”聲音也變了調。
安樂侯輕輕地一聲咳嗽,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