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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計的人,不會有那麼坦蕩清澈的眼神。

他自知自己向來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他是為了他鳳寧歡來的,他要得到的東西,這天下還沒有得不到手的,鳳寧歡這人,看似懦弱唯唯諾諾,實際上自有一套,中了自己的計之後,表面答應了,卻是要跑路。

果然不出所料,此人陽奉陰違的本質****無遺,不忠不忠,該殺該殺。

他安樂侯權傾天下,誰人不望風披靡,怎麼容得下他如此的出爾反爾,違抗君命?

換了別人,定要他死的難看難看。

但是他……還有用。

用鳳寧歡的小弟來要挾,已經是他所有手段之中最為溫和的一種,誰料這個小子依舊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甚至——“不去就是不去,除非你綁了我!”如此的口出狂言,好吧,他聽的心底想笑面上也笑。好好好,從善如流,乾脆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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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個如同螻蟻一樣的人吧。

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人了。他並沒有說錯,他隨手捏捏,都能捏死好幾只。

誰敢逆他安樂侯的威風,得罪他,等同得罪天子,誅九族亦可。

可是自遇到他,一切都有所不同,首先,他聽到有人背後說他壞話,卻只如他所厭惡的色厲內荏般的那種人一樣,口出恐嚇言語。

換了以前,他手指頭一彈,立刻叫那人畢生無法再發聲。

其次,他最容不得別人的欺瞞,敢對他有所欺瞞的人都該死,但是,他望著他匆匆逃跑的樣子,只覺得有趣,有趣,雖然有些惱羞成怒,但是不至於產生“殺了他”的念頭。

客棧裡。望著那人小心體貼的對待那個黃瘦古怪的少年,他只覺得厭惡。

他的人生裡所有的,是下對上的小心,是臣對主的逢迎,是女對男的順從,沒有這種,沒有這種。

溫情脈脈,簡直如暖陽一樣讓人覺得舒服的態度。如鳳寧歡對待那個少年一般。

好生刺眼。

然而,他有些不自知,他前所未有的寬容一個人,就是他——鳳寧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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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當這個人是個跟別人有所不同的。他拭目以待,看他順從了他,看他帶他去那汴京城花花之地,他此人還會不會是定海縣裡這有著清澈眼神,有趣又古怪的讓他發笑的小小主簿。

他想看看,這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變得千篇一律,如任何匍匐他跟前的那些——為了名利權貴,勢必向上爬,卑躬屈膝,甜言蜜語,口蜜腹劍,陽奉陰違,喪盡天良,哈,等等等等,學會這官場中甚至塵世中要生存或者生存的好所必須的高等技能。

他想看看這紅塵地的大染缸,會將這名為鳳寧歡的小人物,染成什麼樣。

他想看看他真的心悅誠服站在他面前,擺出打心裡誠惶誠恐的表情模樣,他想看他的真面目。卻不知道自己為何堅信現在所見,皆不是他的真面目,更不知這名為鳳寧歡的傢伙,真面目到底為何。

總之,他不想見他保持現在,或者不是如先前對待自己的模樣——

在定海縣,在這一路上。

這個人見了他,雖然時而嚴肅,時而卑微,做錯了事情還會驚慌害怕,但不知為什麼,無論他是什麼表情,在他的眼裡看來,都那麼的……不屑一顧。

就算他皺著眉、愁眉苦臉的求他,他的心頭都似乎被冷風吹那麼不舒服,他甚至能看出面前這個人,這張臉背後的另一張臉。

他似乎能試探到他瘦弱的身體之中。那天生的倨傲,驕傲,不肯低頭,與眾不同,那是一種,天生的氣質。

讓他想要揭穿,想要滅掉,想要折彎,想要荼毒的氣質。

偏偏……

這一切都只是感覺。

安樂侯覺得: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想得太多。

鳳寧歡這人,明明是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人!甚至,若沒有柳藏川的案子,誰會管他的死活,當場殺了,去掉心頭這不爽的感覺,也是值得!

可是為什麼呢……

這個人似乎手持閻王親發的免死金牌,幾度在他的手心裡大跳,跳的生猛,跳的歡樂,跳的不知死活,他虎視眈眈的看著,幾度的想要伸手掐死,想要一掌拍死,想要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