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聲吵嚷給驚醒了的。
醒來之後,望見身邊清雅疑惑的目光:“怎麼了怎麼了?”見到他的臉,心先安了一半。卻急忙問發生何事,外面的吵擾非凡。
清雅也不知,皺眉說道:“不明白,你別動,我去看看,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讓他們小聲些。”
他如此護我,我心頭安詳,便耍賴倒在他的床頭趴著,不料一會兒的功夫清雅跑回來,叫道:“不好了,是展昭來了。”
我腦中一個激靈,立刻自床上爬起來:“展昭?”他不是剛剛回開封府麼?怎麼又回來了?案子都瞭解了……剎那想到柳藏川,心底一陣陰鬱,展昭突然而至帶來的驚喜也因此被沖淡。
我懨懨地起x下地,將桌子上自己的官帽拽住,無精打采扣在頭上,剛一抬頭,門口已經出現那大紅的人影:“大人!”
他叫一聲,猛地看到我,一驚,雙眸望我,臉上微微地透出一絲笑意來。
“你……”旁邊的清雅一回頭,望見了我,同樣也忍著笑,用手指指自己的頭頂。
“怎麼了?”我茫然地看他一眼,咦。並無不妥啊。那邊展昭已經含笑低頭下去,我一驚反應過來,急忙伸手去摸索自己的官帽,果然……那兩根翅子中一根都已經跑到前面來了,我將這官帽戴出了不拘一格的風采。
清雅咳嗽一聲,走過來,雙手扶著我的帽子替我擺正,我任憑他動作,雙眼上翻極力看著,不一會他弄妥當了,才說:“你剛醒,大概口渴,我去找點熱茶來。”
甚是貼心,我大為欣慰見他慢慢出門。才問道:“展大人,為何忽然來找下官?”
展昭望著我,說道:“大人,最近發現了浮羽先生的行跡,大人要不要一起前往?”
“真的?”我大喜過望,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我立刻同你一起去。”
同展昭攜手出門,清雅正捧著茶回來。見狀說道:“先喝了茶再走不遲。”
我擺擺手:“我回來再喝。”衝他一笑,腳步匆匆出門去,臨轉之時,依稀望見清雅略帶失望的面色,唉,只好回來再對他賠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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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藏川的案子完結,浮羽的失蹤便成為第一需要解決的難題,我正一籌莫展。展昭便帶來好訊息,他真是個萬能的報喜鳥啊,這一身喜氣洋洋的紅彤彤果然沒有穿錯,我看了又看,心甚愛之。
同展昭出了御史府,他上馬,我只好坐轎子,現在仍舊不能習慣騎馬,對這種高大的動物有種內心的畏懼,萬一它怒了或者看我不順眼踢我一腳怎麼辦,我可是很柔弱的,於是老老實實,仍舊做我的文官模樣,免得出糗。
一路上,因為百無聊賴,便掀開轎簾子同展昭聊天:“開封府這幾天事情很忙麼?”
我只想問他有沒有時間回來御史府而已。不過表達方式有些委婉。
展昭人在馬上,說道:“不算很忙,不過最近出了一具無名女屍案,倒是讓包大人頗為頭疼。”
“無名女屍?”我對此有點興趣,又因為要引他說話,藉機好欣賞他的國色天香,於是越發假裝興致勃勃的樣子。問道:“不知是個什麼案子,可否一講?”
展昭看我一眼,似乎有些詫異,卻也不對我有所隱瞞,說道:“說來,是在兩天前被發現的,根據仵作判斷,正好是大人你夜審那天晚上死去的吧,看樣子彷彿是死於刀傷。只不過奇怪的是,屍體渾身幾乎……不著****,並沒有具體的飾物或者衣物表明她的身份,更加上沒有人來認領,所以至今還是無頭公案。”
我將手肘放在轎子的窗戶邊上,舉手支撐著自己的腮:“那可真是個很多事的夜晚啊,不過那晚上我們衙差動作頻頻,居然還敢有人在這時候動手殺人啊,是搶劫殺人麼還是?對了,你說那屍體幾乎赤luo,那不知道是不是有被人……”
忽然望見展昭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咳,我察覺不對,急忙用力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果然在大街上同美人談這個問題有些太大煞風景了麼(展昭:風景你個頭,試問有誰在大街上談論赤luo的女屍被那啥啊你什麼趣味……)。我一時住口,又不想繼續下去,只好隨便哼哼了兩句。
展昭目視前方,好像沒察覺我的異樣,聲音不帶任何感**彩:“據說好似沒有。”
哇,我都沒有說完,他竟然懂得,我懷疑我們想的是不是同樣一個問題,這未免太靈犀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