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怎麼來這了?”我驚訝地問。
“看你是不是換衣裳的過程之中失足摔死了。”他眉毛一豎。
“託侯爺的福,下官還活著。”我後退一步,迎他進門。
他卻不動,上上下下看了我一會兒,最後說道:
“你的眼睛很紅。像兔子,以後不要這麼哭了,越發難看……嗯,不過跟這身官袍倒是滿相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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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侯大放厥詞,將我的新官服跟我這個人一同貶的一文不值了之後,才心滿意足一般的離開了。
我目送他遠遠離去,才終於舒了心,冷哼一聲:“跟公雞似的耀武揚威的,早晚拔掉你的毛。”
想到他那一身鮮明的打扮,驕傲的氣質,還真像是昂首闊步的大公雞,若是拔掉毛,必然另有一番令人心痛的落魄氣質,想想就叫人覺得興奮。
好歹得了空閒,回到了大堂上,先升個堂。
據說刑部跟御史臺撥了不少人手過來,我先認識認識,然後便開始佈置。
浮羽先生此時好端端地就在我這邊,現在我的新任務變成尋找白玉堂。
我同幾個捕頭細細商議,城中可有可疑之處。
正在說話之時,外面紅影一動。有人進來,望見堂上本大人一身新衣,精神無比,這人也跟著雙眼一亮,他微微笑說:“大人高升了。”
“哪裡哪裡。”我立刻起身迎接展昭。雖然三極跳跳了幾品,不過距離展昭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我不氣餒,更不生氣,只覺得圓滿,我跟他的距離就如此剛剛好,差他一點點,不是差很多,他高我一點點,也不是高很多,正是夫妻之間距離的黃金比例。
展昭自不知我的黃金比例,但是我跟他的官袍同是一個顏色,這也就夠了,我趕緊走到他身邊,兩兩一站,只覺得氣勢都兩樣起來,雙雙紅衣,簡直是拜堂色。
哈哈哈,我先笑一聲,才問展昭:“開封府有訊息了麼?”
展昭望著我:“大人心情甚好啊,嗯,柳朝羽去認過了,據他說……”
我豎起耳朵屏住呼吸聽,展昭繼續說道:“那無名女屍,果然證實是柳夫人。”
“啊……”我低呼一聲。“如何確認的?”
展昭說道:“柳朝羽講,在柳夫人的耳後,有一顆紅色的小小的痣,旁人不知。”
“縱然真相真的如那冒牌女子所言,就算沒有肌膚之親,但……”我點頭:“他們相處十年,自然是有機會見到的。”
展昭說道:“大人說的是,大人,此番柳朝羽的嫌疑應該洗清了吧。”
“是,若此事是他所為,他的確不必承認那死去之人乃是柳夫人,畢竟我們只是推斷而已。”
“那現在該如何做?那冒牌之人騙走白玉堂,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我也很是擔憂,卻不敢對展昭說,只好振作精神,說道:“不管她有什麼企圖,我們都不能讓她得逞,展……大人,咳,方才你來之前,我已經跟幾個捕頭在商量佈下天羅地網,尋找白玉堂。”
“甚好。”展昭說道,“白玉堂失蹤。也有我的責任,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放心吧。”我答應一聲,回頭吩咐幾個捕頭各自帶人四處巡查尋找,展昭則留下,待人一走,才問道:“浮羽先生現在情形如何?”
“目前鎮定。”
“寧歡你可問過他為何西靈宮之人要捉拿他麼?”
“白玉堂不是說過了麼,他對他們製藥大有幫忙。”
“寧歡,其實我心頭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我有些詫異,“你怎麼竟然跟我見外起來了?”
展昭微微一笑:“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完全可以不聽的。”
“只要是你說的,我便一定會聽。”我望著他。
展昭嘆一口氣,說道:“大人,你不覺得,浮羽先生的被救,跟白玉堂的失蹤,這時間之上,有些太過巧合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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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一片寂靜,我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長長短短。
“展兄,你的意思難道是……”
“我只是猜測,白玉堂的失蹤,是否也是……西靈宮之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