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烏鴉嘴!”周蹇用力扯著博越的領子,他比博越高半個頭,很容易就將他推到牆上。
周蹇怒瞪著博越,像是吃了機關炮,嗓門朝天道:“大哥都發話了你還想怎麼樣,博越你這臭小子到底安得什麼心?是想讓我被孫老大卸掉一條胳膊,變成終身殘廢嗎,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剛才看你阻止大哥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根本就是個吃裡扒外的,哼!”
博越被周蹇罵的側過了臉,一聲不吭。
周蹇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張萊客嫌耳旁吵鬧,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罵道:“你個沒眼色的東西,煩不煩,給老子閉嘴!”
周蹇頓時老實了,靜悄悄站在那裡,幾乎要和牆壁融合在一起,張萊客是越看他越不順眼,拳頭癢得不行,但又找不出揍他一頓的理由,只好作罷。
夏卿汐被張萊客扛在肩膀上出了地下室,空氣一下子清新了許多,剛才張萊客一直在屋裡抽菸,都快把她嗆死了,耳畔的水流聲大了一些,她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細縫,發現他們正走在一條黑暗的地下通道里。
四周沒有任何光亮,也沒有安裝電燈,只能用蠟燭照明。
地下通道里陰沉沉的,雖然被層層牆壁遮擋住了因此沒有一絲的風,但空氣中翻滾著一股溼冷,從面板進入身體裡,夏卿汐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要被凍僵了,又不敢哆嗦取暖,咬緊了牙冠才不至於打顫。
她感覺眼皮重的不行,像被壓了塊千斤重的鐵石,然後失去意識暈了過去,這回是真暈,不是被迷倒。
隱隱約約間,她感覺自己被弄上了一輛馬車,馬車走得很顛簸,震得她頭暈噁心,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是黑白無色的,夢裡的她似乎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有個身著華麗宮廷裙的女人溫柔的抱著她,女人的頭上戴著鑲嵌了寶石的王冠,很是貴氣,嘴裡低低唱著舒緩的歌謠,只是她的臉卻是模糊的。
“天上雪花飄,我把雪來掃,堆個大雪人,頭戴小紅帽,安上嘴和眼,雪人對我笑……”
柔美的歌聲在房間裡飄蕩,夏卿汐猛地想起來了,這首歌謠,不正是小時候夏月曇一直對她哼唱的嗎,但眼前的這個女人,從臉頰輪廓上來看,並不是夏月曇。
夏卿汐望向窗外,外面下著漫天的鵝毛大雪,她……出生在雪天嗎?
不對,她明明是秋天出生的。
那為什麼,這些畫面到底是虛假還是真實的?
這時有個穿女僕服飾的人走了過來,朝那個女人恭敬的道:“王后,大祭司到了。”
王后?大祭司?夏卿汐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裂了,疼得她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第26章 我叫毓琳
夜幕逐漸降臨,下了兩天兩夜的雨雖然還在下,但已從滂沱暴雨變成毛毛細雨,被虐襲許久的大地也終於有了舒緩的時間,天上沒有一顆星星,漆黑的夜空就像巨人撐起的一把大傘,似乎要籠罩整個宣大陸。
路燈一盞盞有規律的亮起,繁華的市中心裡燈火輝明,熱鬧非凡,與安靜的城外鄉村形成天壤之別。
對於一些上流社會的名媛名士們來說,黑夜才是真正的活動時間,用來睡覺豈不是太浪費了,他們穿著昂貴華麗的禮服,佩戴著閃耀奪目的珠寶,在舞廳裡瘋狂的起舞。
他們時而優雅品酒,時而互相侃侃而談,時而討論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一輛馬車在街道上飛快的奔跑,馬蹄踏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約莫半刻鐘後,它在一棟大樓前緩緩停下,馬伕隔著車門輕聲道:“先生,rose就在前面,是在這兒就下嗎?”
裡面“恩”了一聲,然後伸出一隻手,手裡拿著一枚銀幣遞給那馬伕,“車錢,不用找了。”
馬伕驚喜的收下,用馬車載客收入微薄,一枚銀幣,他平日裡得不吃不喝拉上一兩個月才能掙到,他將錢塞進口袋裡,然後殷勤的搬出馬凳子放到地上。
張萊客謹慎的望了望四周,從馬車上直接跳下來,周蹇和博越緊跟其後,不過因為他倆手上搬著一個做工精緻的大箱子,不能直接跳下來,只好踩著馬凳子。
馬凳子使用的木材似乎很是劣質,周蹇剛腳踩上去凳腿便承受不住重量斷掉了,他一腳踩空差點崴到腳,低聲臭罵了聲,馬伕一驚察覺到事態不好,眼前的這幾人看穿衣打扮不像是尋常老百姓,他肯定是得罪不起的,趕緊表情一副懺悔的道歉。
周蹇看了眼在一旁抽菸的張萊客,看他表情淡淡的像是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大哥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