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試探什麼?”
李冰潔一臉怔仲,漸漸的臉上浮現出羞憤和委屈的神色。
她來找羅川純粹是出於本心的愧疚和不安,壓根沒有其它想法。
李冰潔強忍扭頭就走的衝動,剛想反駁,就見羅川突然莞爾,他身體不動,可又似整個開啟,一股威壓從他袖底騰起,衝蕩向她。
“羅前輩你……”
李冰潔臉色大變,只當羅川惱羞成怒要對她下殺手。
下一刻,她被禁錮於羅川的氣機中,難以動彈。一股宛如大手的氣機霸道蠻橫地翻轉、撥弄著她的身體,上下游走,雖不怎麼疼痛,卻讓李冰潔羞得臉龐通紅,心中生出濃濃怒意和厭惡。
沒想到,這羅川竟是如此登徒子!氣急敗壞下竟對她動手動腳……枉我還將他當做前輩高人。
李冰潔又羞又怒,心中暗暗發誓,等返回宗門就要將羅川的偽裝揭穿!
可沒過多久,李冰潔只覺胸口發漲,下一刻她身體一震,兩道禁制玄紋從雙肩浮起,暴露出隱藏在她面板下的那團附體水鏡。
低下頭,盯著被羅川施展威壓,從體內牽引出的禁制水鏡,李冰潔怔了怔,猛地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再變,看向羅川的目光愈發慚愧。
……
在聞道江下游的一座斷江山巨嶽中,道殿中,坐滿了一名名氣息高深的道人,他們的修為俱在諸天境之上。在大殿上首,懸浮著一面巨型水鏡,水鏡之中,正是聞道江中,李冰潔尚未到來時,羅川帶著三名徒弟修行的景象。
大殿中鴉雀無聲,修士們全神貫注地看著莊舟三人“站竹竿”,臉上沒有絲毫小覷或是輕蔑之色。
“這麼多天了,諸位可有看出什麼。”
大殿上首,水鏡前,鶴髮中年人淡淡問道。
他只是坐著,卻給人一種淵渟嶽峙的錯覺,彷彿擋在水鏡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橫亙的雄山。
此人便是崑崙宗當代宗主,修為次帝君,無限接近突破帝君級的崑崙道人。
崑崙道人下首左側,一名女道起身作揖:“宗主,弟子認為,羅首座給他的三名弟子安排試煉,且並沒有避諱破浪城中各方勢力,這就表示,羅川對於破浪城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意圖。弟子認為,我崑崙宗應當把握住機會,和羅川交好……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修士,可比一頭混血畜生有價值得多。”
女道說完,眾長老竊竊私語。
“本道反對。”
一名老者緩緩站起,朗聲道:“誰都知道,羅川和玉家必有一戰。極地試煉將近,極北宗和無心宗都置身事外,我崑崙宗何必要去趟這渾水?”
“按照羅川之前的戰績,就算玉家這次對他佈下殺局,他也有四成以上把握脫困。”女道絲毫不讓道。
“就算能脫困又如何?尚未起勢的偽巨頭,豈能和玉家相比?”
“哼,華老,你做了百多年長老,就這點眼力?羅川很快就能成長起來,一旦他成長起來,不就能用他來遏制天都玉家?退一萬步,就算他不崛起,只要他在一日,玉家便會一日不得安寧。玉家越不穩定,就越不用擔心它在破浪城擴張勢力,對我崑崙宗不是最好的局面?”
“可是,你別忘了,破浪城不止是我崑崙宗和天都玉家兩方勢力……無心宗和極北宗一直都在虎視眈眈,哼,這次我們如是為了這羅川,得罪了天都玉家,萬一玉家殺了羅川后回過頭,聯合其餘勢力對我崑崙宗發難……越姑,到那時你又去哪找羅川?”
一時間,崑崙宗大殿中熱鬧開來。
眾長老分成兩派,以華老和越姑為首,爭執不下。這二人修為道行之深,僅次於崑崙道人,也都是次帝君級的強者。
直到水鏡中的場面一變,從另外一個角度呈現出羅川和聞道江中“竹竿修行”的畫面,水鏡畫面中,傳來女子的聲音,崑崙大殿中眾長老方才安靜下來。
“是冰兒到了。”越姑看向水鏡,輕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
“好了,你不用擔心,本道的那件‘萬里觀聞’本是一品法寶,後得一名天門次帝君印刻入先天玄紋。一旦吸收入體內,便是一面移動水鏡,不僅鉅細無遺,對你徒兒也絕不會有半點傷害。”華老瞥了眼微微心疼的越姑,補充了一句:“只不過多耗點元氣罷了。”
“只要能查出羅川前來破浪城的真正目的,委屈一名弟子又算得了什麼。李冰潔向來識大體,定能理解。”
崑崙道人淡淡道,透過藏在李冰潔體內的全新禁制水鏡,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