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有震驚也有尷尬。
四重空間中,唯一還有些懵懵懂懂的便只剩容羽隆四人。他們尚未從夜行萬里海域、連收二十餘座島嶼的震驚中緩過神,便又證了那位深不可測的高人收服北海隱盜。沒有傳說故事中的虎軀一震納頭便拜……可也差不多了。這些從前只會在別人吹牛時才會聽到的傳說,就這樣發生在他們眼前。愈發感覺像做夢。
洪威帶上兩名隱盜,正要離開。
這時,袁笑突然開口:“對了,你是怎麼發現我老大的身份。你似乎在青洲嶼前就猜到了。”
洪威腳步一滯,轉過頭:“兩位雖然白龍魚服,隱去真身,可非但氣度卻改變不了。在下早聽說,炮灰營之主在破浪營開營之日。招攬到一名強大的天門修士,想必就是閣下了。其次……呵呵。在下實在想不到除了那一位外,這世上還有誰敢二話不說,拿北極大帝的人,毀北極大帝的局,絲毫不把北極大帝放在眼裡。昔日我等被北極大帝矇蔽,沒少詆譭炮灰營和大人。大人卻不計前嫌,替我等收復家土。大人放心,洪某今夜,定會替大人取下這北海三百洲嶼,以當賠罪。”
洪威當先拜下。其餘眾隱盜也不吭聲,隨之拜向羅川。如今天地,變亂將起,混海也難以避免,相比手段殘忍的北極大帝,玩了一手漂亮“假死”,擁有足以和北極大帝抗衡潛力的羅川,無疑是一個更好的選擇。至少光從今夜看來,他比北極大帝,更有情有義。
五嶽帝家姐弟呆若木雞,怔怔看著羅川。
“前輩……閣下……閣下是……閣下不是已經……老天吶!”天星聖門外門女道冰兒捂住嘴巴,微紅著臉,不可思議地看向羅川。
“我早該猜到,早該猜到,真是蠢!”容羽隆不住拍著前額,露出懊悔之色。
四名年輕人或是呆滯,或是激動,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崇拜的那個當世傳奇居然沒死,他還活著,並且還和他們同坐一桌,帶著他們夜行萬里,第一次在現實之中見證了他們崇拜之人的神通廣大。
“今晚,應該還有一場好戲。”羅川轉向四名年輕修士,笑了笑。
羅川……他和我說話了……他竟然對我笑了!
容羽隆四人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和興奮,得知羅川身份後他們反而變得無比侷促,只是一個勁的紅臉點頭,看著平易近人的羅川,他們不約而同地下定了一個很艱難地決心——今夜之事,倘若羅川不讓他們說出去,他們就算憋死也要替羅首座保住秘密!
雖說不能向別人炫耀,多少有些小遺憾,可能替羅川保守秘密,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
洪威帶著幾名隱盜走出四重空間,舉著酒盞穿梭於外廳酒席間,呼朋喚友,八面玲瓏,表面看來只是在拼酒,可隨著時間推移,不時有一些北海修士疑惑而凝重地起身,隨著洪威走向他那一桌“回敬”,沒過多久,當他們“出來”時,卻都彷彿換了一個人,神采奕奕!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
主廳中的貴賓已經陸陸續續到齊,只差城主和幾位最重要的賓客,距離宴席正式開始只差一會工夫。
就在這時,從主廳上首,傳來報喜靈猴的聲音。
“城主大人到!”
“玉家到!”
“張真人,餘真人到!”
“北極域宇遊太子到!”
最後四座人終於到場,皮真人頭戴高冠,身著華袍,在羊老和一眾破浪營修士的圍拱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主廳,落座主席,目不斜視,架勢十足。
緊接著一眾玉家修士簇擁著一名女道走了進來,那女道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剛從破浪城鎩羽而歸的玉家女天才玉月桂。和落敗那日相別,今日的玉月桂精氣神包括氣息,皆已達到另一個層面,顯然是落敗之後,又有突破。
和玉家修士並排走入的,是墨樓的張員外和餘夫子,他們化名真人,各自帶著一群追隨者,和玉月桂一同走向主廳左列上首。
而最後走進入來的,是一名華袍青年,他在上百名修士的簇擁下走進,身旁護衛中有一名帝君、兩名次帝君,這等陣勢已經超過了在場所有人貴賓,包括皮城主。更令人咋舌的是,北海三宗領袖,極北宗宗主、無心宗宗主以及崑崙宗宗主,竟都陪伴左右,不卑不亢卻難掩親近之意。
“玉姑娘,好久不見了。”華袍青年望向玉月桂,微笑著道:“那年一別,甚是想念。在下剛剛聽到一個傳言,玉姑娘似乎和你玉家一名家奴結成道侶,這個……希望只是傳言吧。”
玉月桂眸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