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清告訴我,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到達松嶼島,或許他們可以忍耐一下。”小辛說。
寧惠看著這些哆嗦擠在一起的虛弱的人,也只有點了點頭:“希望松嶼基地能給他們需要的幫助。”
小辛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寧惠蹲了下來,靠近了一個精神看上去似乎還行的瘦男人問道。
那人看了寧惠一眼,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回想起這些月來發生的事情,也或許這段時間對他們太過遙遠了。
“請告訴我。”寧惠誠懇的問道。
“我記得是26日,去年……因為那天是我母親的生日……我在一個星期前老婆孩子還有父母在藕水廣場餐廳用餐……”那人輕聲的說道,馬達轟轟的聲音幾乎要吞沒他的聲音。
“你是來自藕水市的人嗎?”小辛蹲下來,她的耳朵靈敏,她靠近了寧惠焦急的問道,她聽見了寧惠在和這人談話。
“是的……”那人哆嗦的說,寧惠完全不再意小辛打斷她們的談話,她驚訝於小辛突然如此的焦急。
“你是藕水市哪的人?”小辛問。
“永春城。”那人回答。
“永春城……”小辛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人閉著眼睛,很久才擠出一句話:“上船後,我聽見同鄉跟我說,永春城的人幾乎全感染了……還好我們離開永春到了藕水……不過那也好不到哪裡去,到處都是救護車的聲音,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屍體被扔在路邊。”
小辛閉上了眼睛,流出了眼淚。
“不會的……他還活著。”小辛說。
“誰?”寧惠好奇的問。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小辛說:“我相信他沒有事情。”
寧惠心裡大約有數,她曾經聽小辛不止一次的提起要去找他,所以也沒有再多問。
“能告訴我情況嗎?你們……所有人發生的事情。”寧惠繼續問。
“26號原本是溫馨的一天,但在前一天我們得知政府將要封鎖所有的交通要道,當時屍菌已經擴散無法控制,我接到朋友的電話帶著家人趕到了耦水碼頭,那裡的船都已經出海,前往未受感染的地方,聽說五州市還未出現疫情,所有的能離開耦水市的車子和輪船都已經離開了……我們趕到碼頭,看見了這艘貨輪,那是這個碼頭裡唯一沒有離海的船……船上沒有貨櫃,擠滿了人,甲板船艙還有廁所都擠滿了……我帶著老婆孩子還有父母硬是擠了進去……”他停了片刻,在回想著他不願意回想的情景。
“那艘船已經大大的超出了載重人數,也許有1000多人也許有2000多人……”
寧惠靜靜的聽著,小心在一邊默默的站立著,船上的馬達聲不停的鳴響著。
“我們的船是B…13號,我記得,船上都是哭聲和叫喚親人的聲音,在頭一天夜裡,就發現了有感染者,接著……船就徹底的成了地獄,跳海的跳海,感染的感染……而我丟下了我的家人,跳入了海里,在海里漂了半天,終於看到了一座島嶼……”那人心有餘悸的說著,眼淚不自覺得流了出來。
“寧惠……別在問他了,太殘忍了。”小辛拉了拉寧惠的衣角,紅著眼睛小聲的說著。
“這些32人都是那艘B…13號貨輪的乘客……”寧惠最後問了一句。那人點了點頭。
她離開了一樓的船艙,小辛跟著她上了二樓,因為這些人的味道不怎麼好聞。
“我雖然想著救人,但是對於他們的來歷還是要心中有數才行……這個世界真是殘忍。”寧惠沉痛的說著:“也許還有更多的人和我們一樣倖存下來,他們要捱到疫情消失……剩下的機率少之又少,我覺得我的時間已經不夠了……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還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
寧惠傷心的依靠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大陸。
“你和我一樣。”寧惠對著小辛說:“我們雖然都是醫護人員,但卻救不了感染者地生命,難道不心痛嗎?”
小辛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在想誰……”寧惠說:“你的未婚夫博康,對不?”
小辛點了點頭。
“珍惜現在身邊的人……”寧惠說了一句,轉身進了茶室。
留下小辛一人,呆呆的望著耦水市的方向,即使離這裡還有十萬八千里遠……
正在茶室裡睡覺的小清,突然被敲門聲驚醒,他睜開眼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