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說。推著推車繼續向前走,剛走了兩步遠。回頭聽見阿東發出了:“噓。”的聲音。我立即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還呆在原地的他。
他的眼睛似乎永遠比我敏銳。他用手指著前方。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裡噗通的緊張的跳著。
一個人站在轉盤邊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頂上。往前方塘邊路的方向立著。穿著被腐蝕的墨綠色的毛衣,西裝褲。這些衣服都還可以分辨出來。全身通紅。就像塗上了一層紅色的染料。它空張著嘴巴。那嘴巴外凸起著不成比例的獠牙……
似乎它沒有發現我們。或者說,它也許聽見了我們推車的聲音。正在辨認我們的方位。
那無疑不是個正常的人。阿東後退著到我的邊上。連他的推車都忘了拿。
“是……感染的人。”阿東說。
“那怎麼辦?”我說。
阿東示意我和他一起走到邊上的行人道上。那裡有條巷子。
我們躲在那巷子裡,朝著那感染的人張望。
它發出了一聲叫聲:“吖~~?~~~”然後迅速的跳下了車頂。朝著另一頭跑去。
我按奈著自己的恐懼。我感覺阿東也和我一樣。
“離開了。”阿東說。
我覺得我們應該在多呆一會,確保它真的離開了。但同時我又感覺到,我們現在在外面。也許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這使我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念頭完全的打消。也使我剛才萌發的,明天再到光輝搬走那電視的念頭小時的無影無蹤。我現在告訴自己。不到萬不得以,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阿東也和我一樣的矛盾。
“走吧,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我告訴阿東。阿東立即快速前行。
我們推著推車繼續向小區的方向前進。但卻非常的小心。阿東不停地朝後頭張望。每當他一張望。我也跟著張望。而我一回頭。他也一定跟著我回頭。
我們儘量小聲的留心的推著那推車走。但速度快聲音大。速度慢,推車不停地卡在水泥地裡。就這樣走走停停的到了小區門口。
然後來到了樓下。
“終於到家了。這些東西估計要分幾次搬了。”阿東說。
我才覺得自己的東西是個頭痛的問題。因為罐頭很重。我的搬次數要比阿東多,我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也比他的多。
“好了,各自忙各自的。”阿東說:“你和我不在同一棟樓裡。你還得往前走。”
“那我也先走了。”我說:“這頭魚晚上吃不?”
阿東想了想。
“行……”他應了一句:“你電腦開著。我聯絡你。我要確保外面安全才去。”阿東說。
我們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開始了分開行動。阿東推到了他家的樓下,而我往前走了一點。拿出了編織袋。開始打包東西。
我搬了兩次下來後,發現阿東的推車停在一邊。裡面已經空了。
而我,還需要兩趟,才能搬完全部的東西。
今天還是慶幸在我們出門的時候沒有下雨。
傍晚,搜尋著網路上的圖片和新聞打發時間。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訊息被過濾掉。許多的照片無法開啟。但我卻看見了,今天我們所見到的“東西。”那全身通紅的人。網上的人稱呼他們為“暴屍”
據說,他們是普通人感染變成的。全身滲滿了紅色的黏液,如果碰了他們,這些紅色的黏液上藏著的孢子,就會立即進入面板裡。他們似乎會攻擊人……
我很佩服發表這張照片的記者。
因為他所拍的距離很近。而且拍的是正面。
而所有的標題,幾乎都寫滿了關於小區附近那些早已經暴死的屍體上,長出的紅色的菌類。他們稱呼它為紅色的“屍菇”。其實它的外形一點也不像所謂的“菇”。更像是一根根大的火柴。紅褐色的菌杆。圓形的菌?。它們會噴出腐蝕性的液體。這些液體裡也藏著那些細小但致命的孢子。
這些圖片可以弄出一大把。
一時間,圖片和網路上的照片讓我確信。外面的世界。已經被這些東西給主宰了。
在我瀏覽這些對我“有用”的資訊和新聞的時候。我才看到一個細小的標題。
“死神逼近的新年,我們還能活多久?”
我才意識到,明天就是新的一年。竟然完全的遺忘了。
夜晚到來的時候,我已經把那魚給先處理好了。就等著隔壁的鄰居光臨。我準備煮魚湯。因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