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許就碰見了她。
那口器末端流出了紅色的粘液,青紅移到了一邊,那粘液滴落在座位上,沒有任何腐蝕的跡象。
我正在替青紅捏把汗的時候,側窗的紅色水母,也從那玻璃洞裡,伸出了它的口器。我避開了它,和青紅退到了後車坐上。
“如果在外面碰見它。就只有等著讓它把口器插到你的嘴巴里了。”青紅看著那伸直如同棍子的口器。然後它慢慢的往回縮了去。
菌帽也不再動了。
另一隻也一樣。
“它在尋找宿主。”我說:“我們就是它的獵物。”
我們在車後座裡,看著那擋風玻璃和側玻璃的兩隻紅色水母,不知道現在又多少這樣的東西漂浮在河門島的上空。從我坐的位置依舊可以看見,天空上漂浮著紅色的東西。
那兩隻貼在了汽車玻璃上的紅色水母,慢慢的從玻璃上劃了下去,那粘糊糊堅硬的口器,突然間變得軟弱無力,就像一隻死去的毒蛇般垂下了身子。
我們小心的探著頭,看著天空的情況。
直到天空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們才推開了車門。融入了汽車長龍中。
地上還有幾隻紅色的水母,青紅走了過去,而我也看著汽車上已經不再動彈的軟東西。
“它們好像死了……”青紅說:“小心別踩到。”
“這些東西在空中發現了我們……可惜,我們沒有成為它們的食物。”我慶幸著。
“胡川……你要機靈點,這裡我只能靠你了。”青紅還在想著剛才我那木訥的摸樣,隨時都可能被奪走性命。
“謝謝。”我說。
“不客氣,我可不想因為你不在,而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城市裡。阿東已經不在了,宏剛也不在了,我不知道,這個城市裡還有誰在,但至少還有你。”青紅說:“剛剛我的脾氣不太好,希望你能原諒。”
我微微一笑:“你說得沒錯……我不會放心上。”
“那麼,回到我們的車子上吧,白走了一段路,背在身上的東西也重了。”青紅說。
在那堆車群裡,很快就早到了我們的車子。我依舊在留意天空的情況。有時候飛過一隻鳥,都會讓我不自覺的驚嚇了。
紅色的轎車依舊停在末端的位置。
我們一眼就可以辨認到,看見了我們的車子,我的心裡放心了許多,也許躲在隱蔽的空間裡,更會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聽說有些感染了屍菌的病人,會在發燒後躲在房間的衣櫃裡,或者其他的小空間裡。
然後屍體腐爛。長出了屍菇。
他們這樣坐也許和我的心態一樣,越小的空間,越讓他們有安全感。但他們逃不了一死。
我和青紅坐回了車子裡。
青紅倒著車子,離開了車群。
我們要走海底隧道,這是河門市在去年才開通的一條大斷面的海底隧道。隧道從海底經過,一直連線到了河門島到河門大陸範圍。那個地方是河門的另一個行政區——香山區。
要走到海底隧道,必須掉頭往回走,然後在環島路的通往遊艇碼頭的路口掉頭,走到隧道入口。
“如果這條路在不通的話,我們怎麼辦呢?”青紅說:“現在已經下午3點多了。”
車子又往回開了,現在的大海出現在我的左手邊,海水已經退潮,在灘塗上,看見了許多的零散的屍體。他們擱淺在淤泥裡,或者被推到了沙灘上……
這些東西會成為暴屍或者其他什麼怪物的食物,無論他們是不是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也無論它們是否已經成了一具枯骨,只要還有東西在,這些怪物就會把它們當成食物。
果然,在沙灘上,有幾個暴屍正蹲在那啃食著腐屍,它們回頭望見了我們的車子經過,追了幾步,又回到那屍體邊。
“是走這條路吧……”青紅停在了環島路和環島幹道的路口,前面有個路標寫著:“香山海底隧道”
“我從沒有走過這條隧道,它開通不久。”我說。
“那麼我們就試看看吧。不行在掉回來。”說完青紅踩著油門,走上幹道的引橋,這條橋會直接的連線到香山隧道。
可是走了幾步,就被前面的車子給阻擋住了,那裡依然有熄火的車子停在路上。
在這裡,情況更不容樂觀,因為引橋最多隻能允許兩輛車並排經過,所以我們的車子,是無法前進了。
一樣是一眼望不見頭。
“前面什麼情況?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