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不悅心情。
“你怎麼啦?”她轉頭看看親密相偎的大哥和宜芬。“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她敏感觀察三人的怪異表情,莫非……她瞠目結舌地盯住三個人。
天要造反了嗎?
“碩僑,我們進去談,請你。”冀 攤開手,誠懇地提出邀請。
“是啊、是啊!我們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也許所有事情只是誤會。”小語假裝沒看見大哥嘴邊的血跡,努力把大哥和宜芬的行為合理化,她拉起碩僑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往屋裡走。
一進門,冀 和宜芬兩人自動坐在一起,很顯然地,他們已經決定要並肩作戰。
眼看勢單力薄的碩僑孤孤單單坐在沙發一方,小語二話不說,坐到他身邊,讓天平兩端維持起基礎平衡。
劍拔弩張的氣氛張揚地在四人當中擺盪,他們注視著對方,卻沒人先開口。
“可以開始了嗎?我很期待你們的‘解釋’。”
他的冷酷讓小語渾身泛起寒慄,懊悔在胸中翻騰。她沒善盡責任,他託付過她好好照顧宜芬的呀!她太差勁了。“那次,我送小語和宜芬到軍中看你,回程中,我和宜芬談得很愉快,慢慢的,我們成為很要好的朋友,無所不談、無話不說。”冀 開啟話頭。
“我想問題出在我身上,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很害怕孤獨寂寞,總覺得一顆心空蕩蕩的,定不了位。後來,你參與公司業務,變得更忙更忙,我們好久才能聯絡一次,一碰面又淨說些言不及義的話,我開始對你產生不滿、怨懟……冀 不斷勸我,要我體會你的苦衷。”
宜芬眼眶裡飽含淚水,教人看了只有不捨,怎忍心再苛責。
“我們真正認定對方,是在邱伯伯去世前那段日子。邱媽媽因看顧邱伯伯累倒,宜芬一個人學校、醫院、家裡三處忙,好幾次她考慮要休學,是我阻止她的念頭,併為她負擔起一部分工作。在邱伯伯病榻前,他希望我能為他撐起公司業務,我很難拒絕他的要求,幾經思索,我辭去教授工作,轉而投商。”
“在那段最辛苦的時間裡,我們並肩作戰,在工作中我們培養絕佳默契,不知不覺間我們融為一體,我發覺自己愛上他了,沒有他,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可是我又擔心你不能接受,很多人發生兵變後選擇……”
再怎說他們交往多年,硬說她對碩僑沒有感覺,都是騙人的,那段日子裡,他的專心疼愛,她沒忘記過。
“自殺嗎?邱宜芬你太小看我!”碩僑雙手橫胸,往沙發靠坐進去。冷笑浮在唇邊,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憤慨。
“我只是在預防‘可能’,我不想要有一絲絲意外產生。”宜芬急急解釋。
“你的預防、你的好心,讓我足足當了兩年傻瓜。原以為一退伍就能順利和你結婚,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你並不贊同。女人心善變,這話果然是真!”她重重打擊他的驕傲。
“碩僑,別這樣,宜芬只是處處替你著想,她並沒惡意。”
“她沒惡意?那麼有惡意的人是你 ?利用我當兵時趁虛而入,真是我的好兄弟。”他冷嗤一聲。
“愛情若能用一句‘先來後到’就解釋的清楚,人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遺憾和痛苦了。”冀 長嘆。
小語很難消化耳中所聞。不對啊!事情怎會弄成這樣?是她太粗心,沒有及時挽回宜芬的感情,還是愛情本是一發難以收拾?
她的眼光憂心忡忡地掃過大哥、宜芬和僑哥哥,好好的三個人真要為情反目?她不敢去臆測。
碩僑冰冷目光調往兩人身上,那是他視為摯愛和親兄弟的人,他要用背叛的枷鎖捆住他們,用良心鞭笞他們嗎?
不!他是驕傲的,他有他的尊嚴、有他的傲氣,他不要勉強一顆不在他身上的心。
沒作聲,站起身,碩僑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冀 脫口問。
“你不是要我展現君子風度?你不是希望我有成人之美?我照辦了,難道你還有其他意見?!”他的話中聽不到情緒,讓人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碩僑,我真的很抱歉……”
“留著你的抱歉……”他長嘆一口氣,轉身瞧見兩張充滿愧疚的臉龐。
也罷,在感情上固執太缺乏意義,該鬆手時不要認死扣,否則除了多拉幾個人陪自己痛苦外,於事無補。往後退一步,海闊天空,至少他要驕傲地走出這裡,以彰示他輸得起。
“好好珍惜你手中擁有的。”
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