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犯人心生絕望提前自殺,但這些老兵油子並沒有嚴格遵守,他們自以為好心的向詢問的犯人透露了一點,雖然沒有明說,但那些犯人聯想起自己之前落勢之前聽說過的傳聞,都意識到了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
於是,他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灰暗了下來。
阮美並沒有去問,他看著那些昔日同僚們的臉色,直接就明白了一切,不過那些同僚並沒有去自殺,而是猛地將惡狠狠的目光投向阮美。
其中一人朝著他怒吼道:「你這個哈麻皮,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就算是死之前,都要把你一起拉下去!」
說著,他直接朝著阮美衝了過去,他的話煽動了那些心中悲涼的犯人,他們也都意識到自己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阮美功不可沒,他們也都大聲咒罵著向阮美靠近。
阮美的長子阮朗和次子阮凌見狀,不顧一切地挺身護在自己父親身前,阮朗挺起胸膛,怒吼道:「你們想要幹什麼?要想傷害我父親,先從我們兄弟倆的屍體跨過去!」
阮朗在這之前曾經是禁軍中的一名都司,他的氣場哪裡是那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文人能夠抗衡的,帶頭的犯人看著他那壯碩的身軀,嚥了嚥唾沫,卻是不敢貿然上前。
就在這時,負責把守的衛兵終於察覺到了這裡的動靜,他們一邊朝這邊跑過來,一邊大喊道:「反了你們了,想要聚眾鬧事不成?都給我散開!」
那些被阮朗震懾得進退兩難的犯人見狀,好似找到了臺階一般,鬆了口氣,又恨恨地瞪了阮氏父子一眼,趕在衛兵跑過來之前自行散開。
那衛兵見犯人自行散開,便也沒有繼續跑來,不過他們也多留了幾個心眼,生怕這幫犯人又惹出其他事端來。
「倪子,是為父拖累你們了。」阮美長嘆了口氣,他的身子緩緩癱軟在地上,雙手抓著白髮,充滿自責地說道:「如果為父沒有被調回京師,就不會有今天這般下場了。」
「父親,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們一家同心協力,挺過這個難關才是。」阮朗跪在自己父親身前,輕聲說道。
()「是啊,父親,大伯還是遼國公,堂哥的官職也沒有變,這說明天子沒有完全放棄我們阮氏,等過幾年風聲變了,大伯一定會想辦法把我們一家撈回去的。」次子安慰地說道,儘管他也知道自己說的這個可能性很小。
阮美苦笑一聲,緩緩搖了搖頭,雖然他為自己的兄長沒有因此而奪去爵位有些驚訝,但兄長的兵部左侍郎職都被卸下了,天子肯定對他有意見,只是不知道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高抬貴手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