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手下的人清點好了此戰繳獲的戰利品後,蘇言親自來到了堆放戰利品的地方視察。
這一仗因為蘇言下令全軍進攻,因此中軍營和神機營都出現了不少的傷亡,全軍共參戰2744人,殺敵六百餘,俘虜八百餘,更有許多潰兵逃入周圍的山林之中。
而蘇言麾下也陣亡了四百人,清軍雖然士氣低迷,但還是給義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這讓本就兵力不多的義軍更加雪上加霜。
這一切在看見那堆積成小山的戰利品後就都覺得值了,但蘇言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他現在已經變成甲冑武器比士兵還要多,空有這麼多的甲冑而沒有足夠計程車兵可以裝備。
在只擁有兩座縣城的情況下,如果只靠系統招募計程車兵,那他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拉起一支能夠和清軍正面抗衡的軍隊,所以果然還是得靠招降清軍降兵來迅速壯大隊伍。
清點降兵後,蘇言就驅使他們在仙夾村外連夜挖掘出一條壕溝,用來阻擋清軍突圍,並砍伐周圍的樹木,拉起一圈木柵欄。
等第二天,這八百降兵就被送到了磻溪南岸的原清軍大營,與那裡的七百多降兵一同被民兵押到永春縣城,送入部隊營房接受整訓。
送走降兵後,蘇言就下令十二門隼炮繼續炮擊仙夾村,同時讓林興珠帶著部分藤牌兵到四周的山林內搜捕逃跑的清軍潰兵——若是放任潰兵留在山林裡,很有可能會演變成盜寇,為禍一方。
……
“大人,賊人已經炮擊了兩個時辰,將士們快要承受不住了!”
仙夾村寨內,僅存的一員參將陳世泰跪伏在地,神色痛苦地對佟國器說道。
從撤入仙夾村寨到現在,他都一直沒有睡得安穩,晚上聽著外面的喧譁聲,和大部分士卒一樣都在擔心外面的義軍隨時都會發起進攻。
好不容易等到了白天,他盯著一對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才剛剛走出房間,外面就展開了炮擊,其中一發炮彈甚至直接擊中了他身後的房屋,如果不是他出來的早,直接就被埋在了房屋的廢墟之中。
自從第一輪試探性炮擊到現在,外面的義軍已經斷斷續續轟擊了兩個時辰,他們的炮彈和火藥好似源源不竭一般,炸得村寨內幾乎沒有一座完好的建築,連佟國器都不得不狼狽地躲進地窖之中。
佟國器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軍隊瀕臨崩潰,可他不願意成為義軍的階下囚,身為堂堂福建巡撫,若是成為義軍的階下囚,那他整個家族都會因此蒙羞,甚至可能被株連下獄。
因此,他語氣生硬地說道:“如果你是來勸本官投降的,那就無需多言,本官誓死不降。”
“大人……您也要為外面的將士們的性命考慮一下,若是繼續被圍困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啊!”陳世泰重重磕了個響頭,說道。
“你是聽不懂本官的話嗎?若是再敢言投降之事,本官現在就將你斬殺!”佟國器厲聲說道,他同時抽出腰間佩刀,狠狠砍在了地窖內的一把椅子上,將那椅子一下劈成兩半,喝道:“再言投降之事,下場有如此椅!”
陳世泰見佟國器眼露兇光,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言,只得喏喏起身。
“慢著,等炮聲停止,你去外面巡視一番,若是有擅言投降,擾亂軍心者,立斬!”佟國器將佩刀收回,命令道。
“嗻!”陳世泰低垂著頭,應諾道,因為他是低著頭應答,因此佟國器並沒有注意到他眼底閃過的一抹恨意。
外面,炮擊兩個時辰後,蘇言就停止了炮擊,他的火炮並不是無限彈藥的,這兩個時辰的不間斷炮擊消耗了大量的火藥和炮彈,他估算著村寨裡的清軍應該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因此便決定停止炮擊。
炮聲結束後,狼狽不堪的清軍士卒才三三兩兩的從藏身處走出來,他們看著幾乎化為廢墟的村寨,再看看遍地的屍體,每個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要不我們降了吧,降了還能活下去,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
“甘霖娘,早知道昨天就不跑那麼快了,向那些賊人投降還不用這麼折磨。”
“慎言!要是被把總他們聽見了,你們幾個人的人頭都要落地!”
幾名清軍正交談著,其中一個人突然發現了站在身後的參將陳世泰和他的親兵,他臉色瞬間大變,想都不想就砰的一聲跪了下來,道:“參將大人,我等……我等……”
他想辯解的話卡在嘴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其他幾人也連忙慌亂地跪倒在地,陳世泰板著臉看著他們,又看了看四周,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