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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劉老摳盤著腿坐在霽海莊外的野地裡,手裡拿著一根兒乾柴棒翻動著面前那個凸起的小土堆,上面升起了縷縷香噴噴的白煙。

是烤地瓜!

二姐眼睛一亮,也跟著蹲在劉老摳身邊:“哎,劉老摳,還是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會烤地瓜呀!”

劉老摳得意地擺了擺腦袋:“那是……你漢子我是什麼人哪?!想當年我劉老摳那是……(一下省略一萬字)”

二姐悶悶地指著小土堆,打斷著劉老摳的顯擺:“要烤焦了……”說他胖他還喘上了!

劉老摳心疼地在土堆裡刨著,嘴裡直嚷嚷著“浪費”,看著土堆裡那幾個烤得焦黑的地瓜,劉老摳抓起一個就掰開看,沒看到瓤子,卻被地瓜被燙得嗷嗷直叫,疼得他抓耳撓腮。

二姐笑道:“該!看你以後還急吼吼地不?!”

劉老摳撅著嘴不滿地抗議著:“你還說嘴呢!我烤這地瓜也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看你昨晚兒喝了一肚子酒,怕你餓了,這才巴巴兒地弄了烤地瓜來吃……”

二姐看著劉老摳在那兒埋怨著自己,不禁失笑道:“這樣看來還是我的過錯了……你說你烤這地瓜是給我的,我只問你一句——難道你就不吃嗎?!”二姐雖是抱怨著劉老摳,說話間卻還不忘把身上攜帶的手絹子遞給劉老摳,她示意道,“別說嘴了,沾點兒露水好好兒把手包上吧,燙傷可是可大可小的呢!”

二姐倒是沒胡說,燙傷手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可大可小。要是對於農夫商賈還有那些在街邊做小買賣的人來說,燙傷手那根本不算什麼,就算落下疤,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頂多就是不好看罷了。可是……劉老摳是在衙門裡做事的,這事情就不一樣了。要是真的把手傷得深了,拿不了筆寫不了字那是其中一樁,最重要的就是那個人的仕途也就隨之斷了。

這個時代,是相當講究官吏長相的,許多鼎鼎大名的臣子,都是容貌英俊偉岸的男子,包括劉老摳那個當官的祖宗,二姐看過他的畫像,白衣翩翩卻不輕佻,眉宇間盡是剛毅沉穩,一看就是個憂國憂民的。這個時代看男人容貌的標準,不是魏晉時期的陰柔秀美,而是剛正威嚴——這就是官相。別說是京城蘇杭兩廣那些大地方了,就算是青陽縣這種小地方,同樣都不能免俗。

劉老摳的底子本來就比別人差了些,要是連手上留了疤,那可真算是完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就是永遠在青陽縣的衙門裡當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幕僚,混口飯吃罷了,前途什麼的,功成名就什麼的,就算是想轉正,那都別再指望了——所以二姐才這樣擔心。

劉老摳自己倒無所謂似的,還是一副吊兒郎當不上心的樣子,坐在那兒嬉皮笑臉地。他看著那藕荷色碎花兒的手絹子,不禁心花怒放,他美滋滋地接過二姐的手絹子,深深嗅了嗅上面的清香味兒,然後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懷裡。他可不能讓二姐身上的味道隨風飄散了!那是她的東西,現下也是屬於他的東西!

二姐見此臉上一紅,想到昨晚的事情那真是羞到了骨子裡,連耳根子都像是染上了紅色的顏料一般,她聲音細細弱弱的,就跟蚊子一樣,“真是的……你這樣是做什麼!沒得讓人家笑話……”

“笑話?!怕什麼笑話呀?!你是我明媒正娶過來的媳婦兒,劉家正正經經做主的二房奶奶,我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別人管不著!”劉老摳眯上眼睛笑了。

這話說得真是別有深意!

“誰要跟你做什麼了?!你不用的話就把手絹子還給我!”二姐低著頭,壓著心底裡的點點喜悅,咬著唇那兒狡辯著。

“我才不還呢!進了我劉老摳腰包的東西,還能拿得出來嗎?!”劉老摳看著二姐的小模樣兒,真是越看越喜愛。

“你……手上還疼嗎……”二姐忍不住問道,聲音愈發細弱了,頭也埋得更低了。

“不疼了不疼了……”劉老摳咧嘴笑著,突然想捉弄捉弄二姐,於是他又捂著手叫了起來,“原本已經不疼了,你這麼一說,它又疼起來了……”

“疼?!那你還不把手包上?!你作死呢!”二姐擔心地站起身來,走到劉老摳身邊替他看著手上的傷,見他手上紅腫著一片,二姐想起給她烤地瓜的事情更是心下一酸,然後嘴裡開始不停地嘮叨著。

“嘿嘿……你親一下就不疼了!”劉老摳眉開眼笑地打趣著二姐。手上的傷,他好像真的渾不在意似的。

二姐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人也太不靠譜兒了吧,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呀,都這時候了,還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