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各位了……不過,要是有的弟兄只是單身一人闖蕩江湖,願意到永福莊上來的,我劉老摳也隨時為各位敞開大門!”
“東家老爺仁德呀……”眾人皆讚歎道。
二姐看著這場好戲,在心中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這劉老摳真是奸詐!又會演戲又會吹牛。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劉老摳以前這樣忽悠過她沒……一想到這裡,二姐就覺得在劉老摳眼裡自己彷彿很蠢似的,他是把她當猴耍呢?!她覺得心裡有些難過。又有些失望,這種負面的情緒將她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五兒……我們出去透透氣!”二姐起身,用手使勁兒扇了扇風,“在這屋裡待著真是快要憋死了!”
五兒忙不著迭地跟著二姐碎步走了出去。
可就算是到了酒館外頭,二姐的耳朵裡依然是劉老摳在酒館兒裡的高談闊論嬉笑怒罵。她的心仍是砰砰直跳,使她焦躁不安。
二姐外頭隨意走了幾步,就悶了下來,乾脆坐在酒館兒外頭的石磨盤上,呆呆地看著天空。
此時,天已經陰了下來。淺灰色籠罩著萬物。天上一隻離群的呆雁緩緩地飛過。那“啾啾”的聲音愈發使她的心難過起來。她覺得自己就好像那隻呆雁,孤零零地停停走走,連叫聲都不討人的喜歡。似乎……連存在都是一種錯誤了?
二姐此刻的心似乎都被淺灰色的天空映成了淺灰色的了,還流淌著一種不知名的又鹹又苦又澀的東西。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二姐低著頭,用手指颳著磨盤上凹凸不平的刻痕,悶悶地說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我就像一個累贅,一個包袱。而且……還是個不好看的包袱……我只會瞎嚷嚷……只會拖累人……我……我……”
這像是說給五兒的,又像是說給她自己的。
五兒細細聽著。這聲音,帶著鼻音,似乎……還帶著哭腔?!著實嚇了五兒一跳……
五兒忙道:“二奶奶……”
可是說完這個詞過後,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雖然此刻是二奶奶的奴婢,卻從小在莊子裡自由自在地長大,一沒伺候過人,二沒受過拘束,她也是從小就渴望著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風采翩翩的好郎君,可是如今……二姐雖是應了她會讓她脫奴籍,卻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再說,一個做過給人家奴婢的女子,就算是在嫁人的時候都不要想著對方有什麼好的出身好的條件了。
可以說,在五兒對待二姐的時候心裡是有不小的怨憤的,因為二姐一出現,就劃破了她從小就給自己編織的夢幻般的假象。奴才也是人,奴才也是有心有感情的,而不是呆板的刻物。
所以,在看到二姐哭的時候,五兒心安理得地什麼也沒說。該,那是她欠我的!五兒在心裡惡毒地想道。
可是……聽著二姐嗚咽的聲音,為什麼她自己的眼角也有種潮溼的感覺呢?!二奶奶不是壞人,不像別人的主子一樣耀武揚威的,她聽說過,大奶奶對身邊貼身服侍的那兩個年輕漂亮的奴婢簡直就是朝打暮罵,還經常不給飯吃……而二奶奶和大奶奶簡直是兩個極端,她既沒打過她也沒罵過她,對她很溫柔,還跟她說心裡話……
“我真沒用……真的……”二姐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發覺五兒的異樣,她又抱著雙膝開始回憶起往事來……那個在街角吹骨笛的白衣少年,也不知道他如今流浪到了哪裡……她小時候弄丟的汪汪,也不知道是給人弄去燉了還是認了別的主人……還有她以前在樹下沒掏完的那個螞蟻窩,如今還在不在了,是被風吹了呢。還是被雨水給淹沒了,或者是又倒黴地遇上了頑皮的小孩兒,全給掏了呢……
二姐的心思就好像春蠶剛吐出的一團絲線,溼溼潤潤,纏纏綿綿,細細密密,罩定人無所遁形。
當真是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分割線*******************
二姐在這邊春花秋月悲悲慼慼,劉老摳卻在那邊對顧四海窮追猛打,當然了。這窮追猛打也只不過是言語上的。這難道就是男人和女人天性的不同?
就在二姐傷懷往事的時候,劉老摳已經開始乘勝追擊,一隻一隻地拆掉了顧四海有力的臂膀。那就是智勇過人的公孫義,心思奇譎一肚子壞水兒的常勝,還有所謂“一拳鎮青陽”的馮彪,除了這幾個堅實有力的元老人物極其手下的嘍囉以外,最讓人大吃一驚的是。其中竟然還有皮猴兒羅垢。
劉老摳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