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看咱們今晚就別睡了,乾脆來核對核對賬目吧……順便也合計合計要是真的拿到了那兩處田莊和一處宅子,咱們應該怎麼利用起來最好。”
劉老摳:“……”
然後他一個人鬱悶地鑽進被窩裡嘀咕去了。這娘們兒怎麼比他還貪哪?!整個兒就是鑽錢眼兒裡去了!難道她眼裡除了銀子就沒有別的了嗎?!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真是一個鬱悶的晚上。
二姐斜著眼睛瞟了瞟劉老摳把頭蒙在被子裡那股鬱悶勁兒,心中不禁暗爽又有些得意,那感覺就好像心裡溢滿了一汪晶瑩的水,還盪來盪去的,一下而又一下兒地拍打著她的心房。
這真是一個有趣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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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大房今天的氣氛很嚴肅,人人心裡都劃拉著自己的小算盤,步子也是沒來由的沉重,和幾天前團圓節聚會時的輕鬆愉悅簡直就是天壤地別。
其中以劉何氏的臉色最為難看,黑沉沉的,彷彿抹上了一層濃重的炭粉,想必她昨晚兒也沒有睡好——廢話,這些人今天來都是分大房的東西來了,她高興得起來嗎?!關鍵是……這好像還是她自找的?!都是那個可惡的於二姐!
梅姑奶奶也來了,她扶著柺杖微閉著眼睛坐在裡間兒的軟榻上,臉上盡是祥和淡然的微笑,一副德高望重不輕易出面的元老派頭。
芳姐兒也來了,她作為一個外嫁女本是沒有資格前來參與分家的,可她偏偏攙扶著梅姑奶奶一起來了,梅姑奶奶跟尊大佛似的坐在那兒,這下還有誰敢攔著她?!
可最令人驚異的是,範姑爺竟然也來了。讀書人最是要臉面的,何況是範姑爺這樣自尊心重又死心眼兒的人。所以當劉何氏看到範姑爺上門的時候,臉色更不好看了,那簡直氣得她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二房來分銀子就算了,世俗如此,這原就是應該的,她也阻止不了,可這外嫁女帶著女婿前來分銀子……這……這算是什麼事兒?!什麼世道哇這是?!
劉何氏坐在那兒,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著,眼看著越來越多前來大房的族親,她還得笑吟吟地接待著……我呸!姑奶奶還不伺候了!反正都要分家了,她何金娘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誰怕誰呀?!
有人說,跟錢有關的事情,人們通常都是選擇直奔主題的。
這話果然沒錯。
該來的人都來齊了,大夥兒剛剛坐好,劉張氏(扯扯覺得有梅姑奶奶在的時候,劉老太太還是叫做劉張氏比較穩妥,雖然梅姑奶奶比她大不了多少,可是輩分在那兒,要知道在古代,輩分問題是很嚴重的)和劉老爹就擺出了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在香案上一一擺好後,還在香爐裡點上了,最後竟拿出了族譜和祖訓。接著,劉張氏又拿出了一個小木匣子和一本賬簿,開始為大家說明劉家的現有財產,每說出一筆財物,劉張氏就從木匣子裡拿出一張憑據,有時是一張房契,有時又是一張田契,還有時是一張地契。
二姐看著田契不禁眯上了眼睛,這婆婆真是夠精的呀,劉家的地一共有兩百畝,卻一直瞞著大家只有一百六十畝,連公公都被瞞著,要不是這次鬧大了要分家,恐怕婆婆也不會把那四十畝地的事情吐露出來。
劉張氏看著眾人的神情不禁冷笑道:“你們莫要以為我故意存了心地瞞著你們,原先咱祖宗白手起家重新打江山的時候,當時的那位當家奶奶就把自己存了多年的私房銀子交給了咱祖宗,這才有了本錢。祖宗感念當家奶奶的恩德,於是就把這一筆賬寫進了祖訓,不到分家的時候絕不能把這事兒洩露出去,就算是分家的時候,也只能交給兒媳婦來管,兒子不得沾染半分——這原也是劉家歷代的傳統。你們若是不信我,這事梅姑奶奶也是知道的,她素來就是正派人,她說的話你們總不會質疑吧?!”
眾人面面相覷,二姐和劉何氏居然不經意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反應過來過後忙移開目光。
“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沒有的話,我就把桑山上這四十畝地留在身邊傍身,等到我們夫妻走的時候,這四畝地就分給老大和老二每人二十畝。”說著,劉張氏把那四十畝桑園的田契放在另一邊。沒有梅姑奶奶干預的時候,劉張氏還是挺果斷的,畢竟她在孃家就是掌家的長女,又在劉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當家奶奶——換句話來說,這世上能降服劉張氏的人,恐怕也只有梅姑奶奶這尊活佛了。
眾人苦笑連連,誰敢有疑問嗎?祖訓就擺在那兒呢!再者,這劉老太太手腳也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