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二姐之間的戰爭還沒結束,他可不會因為某人的一時色誘(二姐:……)就放棄了警惕,所幸把她給鎖在了屋裡,想來她現在也只有老老實實地呆在屋裡幹活兒的份兒,這樣他也放心些——要不然這娘們兒又裹著小毛出去買東買西的,這今兒也買明兒也買的,就算他心臟受得了,錢袋也受不了啊……呃,雖然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錢。
此時二姐尚處於懵懂狀態,還不知道劉老摳已經“關門打狗”對她採取了包圍行動——她正在咂摸著昨晚那一夜對視的滋味兒呢。
畢竟女人心腸軟些,也比男人更容易陷入情網,更何況對於二姐這樣一個長期缺乏關愛的剩女來說,只要男人稍微對她好點,親切點,她就會想東想西地做起了春夢,覺得“他是不是喜歡我呢”,雖然一般情況下的結果是——春夢順利過渡為春秋大夢。
可是二姐顯然沒有清醒過來,還在那兒迷糊著呢。她捧著微紅的臉蛋,對著鏡子喃喃自語:“他是不是喜歡我呢……”
當然,這銅鏡它不是魔鏡,也沒法兒像魔鏡一般地回答她,然後再大發神威地滿足她的一系列花痴願望……它只能傻呆呆地杵在那兒看著二姐在那兒做夢。
“一定是的……昨晚他看了我一宿呢……今天早上我還聽到他咳嗽了幾聲,估計是傷風了吧……唉,我真不該跟他鬧的……”二姐微微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譴責中,“我身為一個女人,竟然跟自己的丈夫鬧彆扭,這還不算,我打過他,罵過他,咒過他,還恨他恨得牙根兒癢癢……我,我真的不算是個好女人、好媳婦兒……我真壞,真的。”
二姐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覺得自己真是不惜福。她嫁到劉家這麼久了,劉老摳也沒逼著她圓房,除了摳門兒又愛說大話以外,幾乎找不出別的缺點了,可她昨兒個還為了區區一串兒鑰匙一本賬本兒找他的麻煩,明明知道他吝惜銀子,還偏偏花錢如流水地來氣他,好吧,雖然那些銀子是她自己的,可是既然都是夫妻了,也就是一家人了,應該不分你我的,這才叫過日子。
二姐決定了,把昨天買的那些胭脂水粉都退了,能攢下幾個錢是幾個錢,也好讓劉老摳高興高興。
說辦就辦,二姐拎著珍寶齋買回來的那些花花綠綠瓶瓶罐罐,正準備出門——嗯?!門怎麼推不開了?!
二姐心中猛地一跳,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小心肝兒幾乎碎成片片。
二姐猛地往外推了幾下,發現門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才推不開的。事情都這樣了,她還不明白的話那她就是個傻的。二姐眯了眯眼睛,拳頭漸漸緊握,心中破口大罵,狗日的劉老摳,居然敢關老孃,老孃又不是狗,你@#¥*@#¥&;*……
事實再一次地證明——春夢的結局通常都只是春秋大夢。
劉老摳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很後悔,他原本可以兵不血刃就翻盤的……錯過了這次絕好的機會,恐怕他這一生都要被壓制了……
一扇門,一道牆,距離不近,也不遠。不過對二姐來說倒是很輕鬆。
小時候,她就是根兒沒人管沒人愛的野草,雖然有大姐照顧她,可畢竟年齡的差距擺在那裡,除了生活上的事情以外,她和大姐總是沒什麼話說。那個時候她就特淘,成天就跟一群野孩子在地裡打滾兒,老爹把心思放在鋪子的生意上了,娘也只顧著三姐,大姐要幫娘做鞋,還要做絹花,就獨獨落下她一人,她上山下河的,曬得黢黑,那時小,沒有美醜觀念,她倒也沒個顧忌。
於是,這就練就了二姐的靈活身手和高超本領,翻牆這種事兒,對她來說倒不算太難。
二姐揉了揉手指關節,然後一手提起碎花兒裙襬,雙手攀上女牆,腳板一蹬,倆腿一躍,就穩穩當當地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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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今天依舊是在血拼,不過更狠了一些。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她沒那個錢,把她賣了都買不起,所以每次經過那些裝飾高貴華麗的店面時,二姐都會下意識地捂緊錢袋一路小跑著離開(扯扯:夫妻相啊夫妻相!)。
今天也不例外,二姐的確是要花錢氣劉老摳,可是她採用的是“量”的戰術,而不是“質”的飛躍,她也用不著花那個錢買那一大堆用不著還燒錢的傢伙,一句話——沒這個必要。
可是想著小時候那一個個願望,二姐還是心懷忐忑地往成衣鋪走去。看著“鳳朝凰成衣鋪”的招牌,二姐的心突突的,她只是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