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清亮有神還泛著淚光的眼睛,她不可置信地搖著頭,然後跪在地上一點點挪到顧四海跟前,一把揪著顧四海的下襬,“四爺……您……您怎麼能這樣呢?這……這……您也有份哪……”
花寡婦是顧四海的老相好,這在青陽鎮這小地方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了,連秘密都算不上。
“賤人!這兒哪有什麼四爺,只有劉家的二爺!你給我記清楚囉!”顧四海眼裡迸發出一閃凌厲的狠光,然後不由分說對著跪在他跟前搖尾乞憐的花寡婦就是一個十足的窩心腳。
這個窩心腳可比大媽大嬸兒踹的要狠多了。男人的力氣原本就比女人要大許多,更何況還是顧四海這樣的狠角色。
花寡婦那嬌弱的身子哪受得了這個,只見她倒在地上,一手勉強地撐著地,嘴裡卻一口鮮血給嘔了出來,把她那鮮紅鮮紅的鴛鴦肚兜染成了一片片的硃紅色。
“還有馮彪,居然和一個未亡人搞在一起,就是這些姦夫淫婦壞了我朝的風氣,還教壞了這麼多大姑娘小媳婦兒,真真是該死!二爺,馮彪是霽海莊的夥計,竟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來,為了保全劉家的清譽和顏面,四海還請二爺按規矩處置馮彪,宋國義家的!”
顧四海一臉的義正言辭,還微微欠下身子對劉老摳拱了拱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沉塘?!
“哎,等等,顧四海,你怎麼知道是那個姓馮的和花寡婦搞在一起而不是別人?!你來的時候並未瞧見實情,而且我們又沒告訴你!你是如何得知的?”二姐傻了吧唧地問道。
其實,二姐是想知道自己這邊的行蹤是怎麼那麼快就傳出去的!因為,她總是覺得,似乎有一雙幕後黑手將自己和劉老摳推到今天這個境地。
然後,眾人聞言只是像看傻子一般憐憫而寬厚地看了二姐一眼。這人還是太單純了啊……也可以說是她腦子太簡單了……這樣的傻娘們兒還跑來捉姦,也難怪能捉錯人了……看來,也是劉老摳好福氣……不過……唉……
就這樣,大家在羨慕劉老摳的同時竟然也開始同情起劉老摳來了,要照顧這麼一傻娘們兒,不容易啊,何況劉老摳居然還是個不離不棄的痴心漢子……真是看不出來啊!
二姐見顧四海只是笑著看向自己卻並不回答,圍觀的鄉親們也是一副死了親爹親孃的樣子,又是哀聲又是嘆氣的,還一臉同情地看向自己和劉老摳……
二姐又帶著一臉的疑問看向五兒,大夥兒這是咋的啦?為什麼都不說話啦?
五兒則是一臉乖巧甜美懵懂無知的笑容作為回應。其實她旁觀者清,早就看出裡面的彎彎繞兒了,這不明擺著呢嘛!現在是深秋了,大街上的有幾個光著身子還躲躲藏藏的……統共就這麼一男一女,而且都是頭髮凌亂的,真是明眼人都能看著出。
其實貓膩並不多,就是二奶奶有的時候太糊塗了點兒。五兒在心中暗暗想道。
顧四海不想回答二姐這個白痴問題,於是他直接越過二姐繼續向劉老摳施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還請東家按規矩給予這二人懲處。以證清白。”
劉老摳原本嚴肅的臉上也有了笑容,他哈哈地笑了笑:“顧管事您覺得呢?如何處置這二人為好?”
“沉塘。”顧四海的回答乾淨利落。
顧四海他看上去依舊是在笑,然而他的聲音卻沉到了谷底,就彷彿是一個巨大而恐怖的冰窟,黑沉沉的,看不到底。
聽這顧四海的宣判,花寡婦的心也隨之沉到了谷底。
她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絕望,那對平日裡顧盼流波媚意橫生的大眼睛,此時也竟如瞎了一般。
馮彪卻不服了。花寡婦要殺要刮那沒什麼,可是憑什麼把他也扯進去?!這裡誰不知道,第一個跟寡婦亂搞敗壞風氣的就是他顧四海!他奶奶的還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
馮彪衝了出來:“顧老大您怎能這樣?!我馮彪從十三歲當小混混兒開始就跟了你。這麼多年了,出生入死,任勞任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怎能因為一個娘們兒就要我跟著她去送死?!我不服!我不服!”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有些震驚,就連劉老摳也覺得顧四海的提議有些過分了。
一個是伺候過顧四海不知道多少個夜晚的老相好,一個是跟著顧四海這麼多年出生入死的手下,他輕飄飄的一句“沉塘”,如此的輕描淡寫,就要沒了兩條性命。這簡直就是在造孽啊……
顧四海陰沉著目光掃了眾人一眼:合著這戴綠帽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