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掛好意。不過……奴家在家裡也不悶的,看書,習字,繡花,學規矩,研習茶道……”二姐趁這個時候順便想把劉五兒那丫頭的路子過明,於是她轉了轉眼珠子,滿眼的狡黠,接著說道,“再者了,奴家也並非一個人在家裡頭待著,在家中的時候,身邊也有丫鬟五兒相伴,我們兩個人聊聊天兒,也算不得無趣,而且還能打發打發辰光,而且就算是有什麼苦活兒累活兒也是那丫頭來做,所以……於奴家來說,這還真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
“那你看書繡花的時候千萬要小心著眼睛,尤其是繡花,最費眼睛了。我知道,你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剛強倔強,所以你要警醒些,撐不下去的時候就別硬撐……”,劉張氏突然想到了二姐丫鬟的事情,於是她突然就眼睛一亮。“哎,老二媳婦兒,你那個丫鬟……是什麼時候收的?是不是本地人?可靠不?手腳還乾淨嗎?”
“回婆婆的話,那丫鬟原是霽海莊福伯的義女,正正經經的家生奴婢,模樣齊整,手腳利落,為人乖巧,而且又老實本分,是個可靠的孩子……”,二姐一一答道,而且她還不忘適時地添上一句,“收丫鬟的事情奴家也是提前與大嫂子說過的,奴家原還以為這事兒大嫂子已經和婆婆交代過了呢……哦,奴家知道了,只怕是大嫂子貴人事忙,給生生忘了這件小事兒了……”
劉何氏聞言便在心中暗恨不已,她咬著牙勉強崩起一副笑臉:“呃……是,婆婆……弟妹這件事兒的確跟媳婦兒提過,只是……只是快要過年了,家裡一應大小事情都是媳婦兒一個人在忙……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的,竟是忘了這茬兒了!嘿嘿,真是該打,該打!弟妹呀,五兒的身契我回頭就讓人給你,你別在意,啊!”
劉張氏聞言淡淡地瞥了劉何氏一眼,什麼叫家裡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忙……說得她劉何氏跟那什麼嘔心瀝血的國之棟樑似的,難道家中下人的眼裡只有“大奶奶”,就沒有她這位“太太”了嗎?!真是越矩了!
“弟妹多謝嫂子好意,嫂子還真是個難得的賢德人呢。”二姐笑得眉眼彎彎,眼神明亮,這回她的笑容可是發自本心的,絕不作偽。
五兒的身契這個問題可是個歷史遺留問題,平時潛伏著看不出這種問題的厲害,但要是遇到大事兒的時候,這可就是致命的黑點!而她現在拿到了那丫頭的身契,便是絕了劉五兒可能存在的不忠之心!雖然她現在和劉五兒關係好,但要是不拿回身契的話,以後難保大嫂不拿這五兒的身契來要挾人!
劉何氏正是心中憤憤不平氣不過呢,但轉眼之間她便是一副笑靨如花的樣子,只見她眨了眨眼睛,端出一副長輩的樣子笑著說道:“弟妹呀,我這個做嫂子的呢,心裡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當不當說……”
媽的,看她那一肚子壞水兒的樣子,就知道這貨肯定沒打啥好主意!奶奶的,狗嘴裡還能吐出象牙來嗎?!
可就算二姐心裡像是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但在面子上,二姐依舊保持著端莊大方的笑容:“嫂子這是扇我的臉吧?!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呢?!人家都說了,長嫂如母,嫂子您的話,我這個做弟妹的,又怎麼敢不放在心上呢?”說著,二姐的神情便哀怨起來,眨眼間,頗有一股江南女子那種可憐楚楚眉目淡淡的味道。是啊,你是長嫂,的確是“長”啊,整個兒就是一成天沒事兒就喜歡上躥下跳的老女人……
其實劉何氏這回還真沒打什麼好主意……
只聽劉何氏一臉媚笑道:“弟妹懷孕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吧,算下來離我侄兒出世還有八個多月,可就算是等到我侄兒生了出來,弟妹還要在家裡坐月子,這又是一兩個月的時間,算下來差不多也快一年。也就是說……叔叔也得一個人處著,一個男人總是不方便的……五兒那丫頭呢,我也是見過的,小臉兒白白淨淨的,關鍵是她眉眼間似乎還有以前玉娘妹妹的影子,人又老實,手腳又勤快,待弟妹你也是一片忠心……依我看,倒不如讓叔叔收了五兒吧,一年的時候呢,男人又是愛偷腥的,這麼好一個姑娘,與其便宜了那些不乾不淨不三不四的騷貨,倒不如就讓五兒來做叔叔的房裡人呢!想來……那樣的話,五兒伺候起弟妹來也就會更盡心了,畢竟是一家人了嘛,傳了出去,也是一樁美談呢……哎喲,弟妹你不會怪我來多這個嘴吧?”
啥玩兒?!讓五兒做劉老摳的房裡人?!
二姐一愣,而且她的心裡像同時點起了幾把熊熊燃燒的無名之火,她孃的,她奶奶的!她受不了了,她忍不住了,她要暴走啦!老孃不發威,你她丫的當自己是病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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