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劉老摳心疼不已,他貌似忘記了當初是誰因為二姐打翻了燈油就在那兒大呼小喝的……
二姐此刻倒靦腆了下來,捏著衣料子扭扭捏捏地說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屋夏天可亮堂呢,就只是……就只是冬天要陰暗些罷了……”
“你……你……呼,算了,我也勸不動你了,你自己的身子自個兒隨意糟蹋去罷,怎樣也不干我的事!”劉老摳這是堵上氣了?
二姐討好般的搖了搖劉老摳的手臂,劉老摳不為所動。
二姐再蹭了蹭劉老摳胸膛,劉老摳依舊坐懷不亂。好一番君子風度!
就在劉老摳憋著得瑟等待二姐對他下一步的蹂躪時,二姐卻乾脆罷了手,轉過身去不理他了。
這下劉老摳可慌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勸、該怎樣勸一個暴脾氣一根筋的孕婦……
於是倆人就這樣杵在屋裡僵硬地背對著對方,二姐的嘴巴還撅得老高,他倆誰也不肯搭理誰——誰先動誰就是小狗啊!
最後出來解決矛盾的是五兒——關鍵時刻,還是五兒省心啊。
只見五兒一手領著梳洗完畢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劉小毛,一手捧著一大盆熬好的臘八粥。步履艱難地走來。
二姐見狀忙上前幫忙,卻被五兒那扯著嗓門兒“不用勞煩二奶奶”“我自己來”“我自己來”的大呼小叫給嚇退了。
劉老摳也趕緊上前拉開劉小毛,低聲在劉小毛耳邊訓斥道:“個熊孩子……你你你……你別老是粘著你五姨啊,再這樣的話,你爹我可就大耳刮子抽你了啊!”
“爹爹……為什麼呀?我為什麼不能和五兒姐姐一起呀?”劉小毛眨著明亮的眼睛問道。在他心裡,這五兒姐姐可比那個“娘”要可親可敬得多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爹爹總不讓自己叫她“五兒姐姐”,偏偏要叫她什麼“五姨”,這不是把五兒姐姐叫老了嗎?!這真是怪異啊……
劉老摳一怔。其實在開導小孩兒這方面。他並不是十分上手的,成年人的眼光和喜歡,在很多時候,都與小娃子們有很大出入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家小崽子兒解釋這個事兒……他總不能說。“哎,兒子。那個……男女有別,你跟劉五兒要是總呆在一塊兒的話,那樣會很容易玷汙人家的清白的”,這種話跟一個小崽子兒說,不合適吧?!這麼小的娃子哪兒知道什麼男女有別呀,他們只知道親疏遠近。
“二爺,二少爺(依著劉家的嫡支來排行,大哥的兒子劉小滿是大少爺,劉小毛是二少爺,大哥的閨女劉小倩是大姑娘),快來給祖先盛粥啊!”劉五兒嬌脆的聲音傳來。
“還聊?!還聊?!嘿喲,我說你們倆得這兒磨蹭什麼呢?!劉老摳,你還不趕緊過來?!這是給你祖宗吃粥,又不是給我吃粥,您老上點兒心行嗎?!別老是吊兒郎當的,幹嘛呀……怎麼老是那麼不靠譜啊!”二姐氣勢洶洶地上前衝了幾步,因為她怕嚇著小孩兒的緣故又停下腳步,只是站在那裡揮舞著用來舀臘八粥的大木勺兒。
二姐和劉五兒完全是兩種風格,瞧她嘴裡可勁兒地嚷嚷著,嗯哼,其實她就是一個標準的女漢子。
“哎呀,來了來了!”劉老摳拎著劉小毛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二姐身邊,那臉上的爛笑啊……真是笑得比金色的黃花兒菜還要燦爛幾分。
二姐幾人整齊地擺好祖先牌位,以及觀音菩薩、門神、戶神、井神、灶神、宅神的小像,然後就在案上放上香爐,點好蠟燭,還把剛才那一大盆臘八粥也分成了好幾個小碗裝上,配上香味誘人的切片兒臘豬肉,大紅的柑橘,甜甜蜜蜜的果脯,顆粒飽滿的瓜子,香噴噴的鹽焗花生,都整齊光鮮地碼在案上。掃得乾乾淨淨的地上也擺好了幾個圓溜溜灰撲撲的蒲團。
二姐他們每人手中都分到了三根燃著香頭冒著青煙的香,然後都虔誠地閉上眼睛站在案前,嘴裡窸窸窣窣地念叨著什麼。
二姐嘴巴微微動了動,她在心裡默默說道:“各位老祖宗好,你們肯定都不認識我吧,我是今年才嫁進劉家來的,是劉老摳……呃,劉得榮的媳婦兒。今年我們劉家二房過年也會是我來操辦,希望各位老祖宗們能夠滿意,也希望天上的每一路神仙都滿意我們劉家的臘八粥!最後,我不求什麼,我只是希望……希望你們能夠保佑劉家的大秘密不會別人發現,洪元幫的弟兄們都安安全全安安生生地過完這輩子,劉家家業興旺,風調雨順,莊稼豐收,二房的勢頭蒸蒸日上,大嫂不再找我們的麻煩,三姐在婆家能不受欺負,文娘能早日懷上孩子……至於我嘛,我希望我懷的這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