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上居然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進步,行為舉止也依然是那樣的粗鄙愚蠢,惹人嘲笑。關鍵這老大媳婦兒還是一喜歡蹦躂的,就是過不慣清淨太平日子,而且成天就知道沒事兒找事兒,挑撥了這個挑撥那個。吵吵吵吵吵,鬧鬧鬧鬧鬧,——看吧。現在又跟老二媳婦兒槓上了!那老二媳婦兒雖然出身也不高,還只是個商賈之女,但她好歹也是個讀書識字的吧!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在那兒裝模作樣地給自個兒叔叔房裡塞什麼房裡人……啊呸!真夠無恥的呀!那不是明目張膽地給於二姐心裡添堵嗎?要是那何金娘真讓於二姐覺得鬧心了,看她非扒了那姓何的皮不可!倒不是她這個做婆婆的有多偏向老二媳婦兒。而是她這個當奶奶的偏向自個兒還未出世的寶貝孫子哎!
“老二媳婦兒啊,你也是,你就讓著你大嫂又怎麼樣?!她不懂事,難道你還要跟一個不懂事的人計較嗎?”劉張氏看似埋怨著於二姐,說的話裡卻句句都帶著刺向劉何氏的刺——你瞧瞧,你看看。你這個嫂子是怎麼當的?居然還要自己懷孕的弟媳婦兒讓著你?
“是,婆婆。媳婦兒知錯了。”二姐此時溫馴如小綿羊。
“嗯,乖。”劉張氏含笑點點頭。見於二姐此時如此賣力地配合她,看來於二姐的資質還算不錯,沒有到那種無可救藥的地步,“你們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空穴來風的事情了,老二媳婦兒啊。你今兒來可是有正事的?”
“呵呵,瞧婆婆說的。看來弟妹沒有正事兒是不會回咱們大院兒來的,哎喲,婆婆,你說弟妹她該不會是在躲著什麼人吧?”劉何氏似乎對黑於二姐樂此不疲,句句都針對著於二姐。
於二姐乾脆選擇看著自個兒的鞋尖子,來了個裝聾作啞閉口不言,其實她是看不上劉何氏,所以也不屑來辯解。二姐現在完全不把何金娘說的話放在心上了,因為自己如今已得了婆婆和梅姑奶奶的喜歡。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在劉家,只要得到了這兩尊活佛的喜歡,那她以後的日子可就是順風順水了,而劉何氏……哼,個敗軍之將,還敢黑她於二姐,也不打聽打聽她現在是被誰罩的人物?!
“老二媳婦兒如今懷著孩子,身子又那麼重,難不成我還要讓她來跑腿兒不成,那我成什麼人了?刻薄嚴苛的婆婆嗎?!或者說是,在老大媳婦兒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劉張氏似笑非笑地看了劉何氏一眼,這還真是個不知輕重的蠢貨呀,看看她那愚蠢的樣子,真是白白廢了她那麼多年的栽培!還不如於二姐這個新來的媳婦兒明白人呢!
“呃……婆婆,媳婦兒不敢……不敢……”劉張氏聞言一頓,連忙縮著肩膀低著頭,她這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了,合著這倆人湊一塊兒哄她呢!真是可惡,可惡!劉張氏又氣又急,直想跺腳,但最終還是生生忍住了,於二姐是吧,你不是寶貝你肚子裡的孩子嗎?!哼,那咱就看你到底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懷胎十月,她的機會多著呢!咱慢慢兒來,慢慢兒磨!
“婆婆,昨兒莊子上送了些年租禮來,所以今天我給大院兒和梅姑奶奶處都送上了一份禮,也算是媳婦兒的一份心意。這是禮單,還請婆婆過目。”二姐從袖口抽出一份大紅禮單,然後恭恭敬敬地遞到劉張氏面前。
“呵呵,是嗎,你這孩子,還真是挺有孝心的……”,劉張氏笑容可掬地接過禮單,然後就往禮單上隨意地一掃,然後她的眼光就像是用漿糊緊緊黏在那大紅禮單上面一般,她忍不住挨個兒念出來,“兩斤猴頭菇,兩斤竹姑娘,兩斤藥包子,兩斤灰樹花,兩顆赤芝,臘豬一頭,大鹿一頭,胭脂米五斤,野兔雉雞野鴨鷓鴣各兩對,榛松桃杏穰哥兩斤……我的天哪!今年永福莊那簡直就是比照著公侯王府裡的規格來的呀!這今年送來的東西簡直是太……太貴重了!你們留著自個兒……自個兒吃吧!”
二姐在一旁陪著笑:“大小不過是個心意,婆婆不必推卻,這也算是全了咱們二爺待雙親的一片情意,再說了,過年的時候,我們不是也得回大院兒來過嗎,到時候這些東西還不得是到了我們的嘴裡!呵呵,況且,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大夥兒開心才是真正的開心嘛!”
聽聽,她說得多好啊,這說得簡直比唱的還好聽!
可是劉何氏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她聽著從劉張氏的嘴裡念出那一樣樣兒東西……嘖嘖嘖,那簡直是在剜她的肉一般,都是於二姐的錯!都是二房的錯!要不是於二姐嫁了過來,還攛掇著劉老摳分了家,永福莊也還是她親手掌管,那這些東西,不,於二姐那裡一定還藏了許多更好的東西的,那些東西,那一樣樣山珍海味也會是她的,都是她的,都是她何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