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越說與激動,喘息聲也愈發大了起來。
“是!可那都已經成了鐵板兒上釘釘的事實了!二奶奶,我們現在誰也改變不了的!”五兒臉紅脖子粗地辯駁道。
“改變不了?!改變不了?!誰說我改變不了,我於二姐既然能鬧第一次,那麼,我豁出去再鬧一次又何妨?!”說話間,二姐突然生了幾分豪氣。
“錯了!錯了!這次和上次是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您要急著,您現在是懷著身子的人哪,那孩子哪裡經得住您這樣鬧?!孩子是無辜的呀……”劉五兒勸著勸著,自己也激動地哭了起來,她容易麼她……
二姐聽了劉五兒的話,安靜了老半天,彷彿已經思考了幾百年那樣漫長,只見二姐微動著嘴唇緩緩說道:“如果劉老摳他不喜歡這個孩子,那他/她生出來也是一個罪過……”
說完這句話,卻像是耗費了她全身的力氣一般,漫長,枯竭,精疲力盡。
二姐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前去親眼證實那歷史性的一刻。
在梁金桂還是個大紅大紫的寵兒的時候,她那屋子便喚作“香滿堂”。只是到了後來,梁金桂只能輾轉著接些熟客度日的時候,她就被迫搬到了這個小小的角落裡面,大夥兒叫順了口,也就懶得改口,依舊是把她住的屋子叫做“香滿堂”,只是,當年那金堂玉馬富麗堂皇滿屋脂粉香的“香滿堂”又豈是這個陰暗破舊的小屋可以比的。
二姐此刻就佇立在這個破舊的香滿堂外。
此時此刻,半方居里,小云雀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秀髮,她冷笑著往窗外瞟了一眼:“魚兒要上鉤了。”
二姐看著香滿堂外房簷上,懸掛著一盞搖搖曳曳孤苦無依的紙製八角燈籠,裡頭散發著橙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