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勢,你只說你是一個過路的丫鬟便是,別的,你完全都不需要多提!記住了麼?!”小云雀耐心地教導著紅扣。
“姊姊放心,我都記住了。”紅扣低著頭應下。
“好,我房裡有兩盒沒開過的芙蓉糕,你拿去送給劉家娘子吧。”小云雀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是。”紅扣低著頭默默地答應道。
“一句話,你千萬要警醒著些,不該說的,你一句也別多說,也別提我!”小云雀細細囑咐道。
紅扣突然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看小云雀眼裡的熱烈,猶豫了很久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小云雀看著紅扣瘦弱細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突然多了幾分傷感和幽怨。
在風中,小云雀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她的耳邊似乎響起了小時候站在漫山遍野的卷耳草裡唱的那支曲子。
習習穀風,以陰以雨。黽勉同心,不宜有怒。採葑採菲,無以下體?德音莫違,及爾同死。
行道遲遲,中心有違。不遠伊邇,薄送我畿。誰謂荼苦,其甘如薺。宴爾新婚,如兄如弟。
涇以渭濁,湜湜其沚。宴爾新婚,不我屑以。毋逝我梁,毋發我笱。我躬不閱,遑恤我後!
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淺矣,泳之遊之。何有何亡,黽勉求之。凡民有喪,匍匐救之。
不我能慉,反以我為讎。既阻我德,賈用不售。昔育恐育鞫,及爾顛覆。既生既育,比予於毒。
我有旨蓄,亦以御冬。宴爾新婚,以我御窮。有洸有潰,既詒我肄。不念昔者,伊餘來塈。
果然,天下男人都是一般的好色無恥,忘恩負義。
這個道理,在那個風雪交加的寒夜裡,在她爹爹為了自己的新歡撇下病危的孃親不管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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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今天心裡突突的,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讓她坐臥不安,片刻都不得安寧。
更讓她提心吊膽地便是,這大晚上的了,劉老摳怎麼還沒回來呢?!要是萬一出什麼事兒……呸呸呸,有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劉老摳這樣的人起碼也得活上個幾萬年吧!
“五兒,你去門口瞧瞧,二爺回來了沒有。”二姐揪著帕子在屋裡踱來踱去,半晌,她才停下不安的腳步對劉五兒吩咐道。
“是。”劉五兒面容僵硬地答道,然後依言走到了院門前,她推開院門兒,藉著滿天的好月色往巷子深處那片漆黑看了看。
“如何了?”二姐見劉五兒走了回來,便急忙走到她面前問道。
“回二奶奶,外面沒有人。”劉五兒的回答依舊是那樣機械而僵硬。
“啊……”,二姐聞言腿上一軟,便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幾步,直到倚靠上了自家的木椅,她這才緩緩吐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這麼晚了……這麼晚了……肯定是出事兒了……肯定是出事兒了!我該怎麼辦?!五兒,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二姐懷著身孕,難免就會胡思亂想,如今還攤上了這種事情,她就更是浮想聯翩了。
看著茫然無措的二姐,五兒的目光也隨之微微地晃動了一下,然後她又恢復了平日裡那泥塑木偶一般僵硬而規矩的神情:“回二奶奶的話,奴婢不知道。”
是不是這世上,只有不作為,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術呢?
可這若是換做以前,劉五兒必會安慰二姐的吧。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透露著生硬和冰冷,像是一把尖刀,生生地刺進二姐的胸膛。
突然,外面寂靜的巷子裡突然出現了幾點細碎的腳步聲。
二姐也沒顧得上仔細聽,便收了一臉的淚光,一邊往腰上繫著圍腰,一邊嘴裡兀自罵罵咧咧地絮叨起來:“這個該死的劉老摳……這個死鬼……老是讓我這麼擔心他!看等會兒我一定好好兒收拾他!”
她的臉上分明洋溢著幸福和喜悅的神情。
“二奶奶,這是女人的腳步聲。”五兒深吸一口氣,憋了老半天才從嘴裡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算是在提醒並糾正於二姐嗎?
二姐聞言,手上系圍腰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只聽,在劉家的院門外,傳來一個小姑娘細弱膽怯的聲音——
“請問……劉家娘子在家嗎?”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