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就喝吧,可他還從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於是劉老摳非常順利地——喝高了。
一個大老爺們兒一旦醋海翻波起來。那真是不要命啊!
劉老摳喝酒那是越喝越無力,腦子也越喝越糊塗。
隱隱約約的,他好像瞧著酒肆外頭有個略為眼熟的人影兒在晃悠似的,而且那個人影兒還朝他打招呼來著。
劉老摳的腦子雖然喝糊塗了,可是他的膽子卻被酒力催得能包天了。
於是劉老摳拎著個酒壺便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小二忙嬉皮笑臉地擋在劉老摳面前,小二笑道:“摳哥啊。這酒錢……”
“你還擔心爺不給你錢嘛?!”劉老摳一邊兒朝小二噴著濃重的酒氣,一邊兒胡咧咧道。“我這不是還沒喝完嗎?!你瞧瞧,外邊兒那個可是我熟人,我還想拉他進來一塊兒暢飲呢!別擋路!”
小二聞言探出腦袋一瞧,見自家酒肆外頭果然站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很親切朝劉老摳擺擺手打著招呼。
小二見此只得給劉老摳讓出一條路來,幽怨地目送著他出了酒肆,他在心理自我安慰道。沒事兒,劉老摳這趟是去拉人的,而且店裡馬上就又有一個喝酒的客人了!
多個人就意味著多門生意,那也總是好的。
只是……小二在店裡轉了幾圈兒。終是覺得不放心,等到他探出腦袋瞧的時候卻發現——嘿,人沒了!
不僅是那個中年男子不見了,就連劉老摳也沒影兒了!
店小二攥緊拳頭暗罵:好你個劉老摳!居然想賴掉酒錢,還想出這麼拙劣的招式來!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大不了你爺爺我就上你家要銀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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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一燈如豆。
二姐坐在熱乎乎的炕上,一邊兒沉重地嘆著氣一邊兒無奈地泡著腳。
今個兒白天,她見著啞巴哥哥了,可是他卻在她的手心兒裡划著道道兒告訴她,他在外頭漂泊流浪的這些日子,已經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
其實那個女子二姐也是見過的,她正是那個抱著琵琶賣藝的盲眼少女看看。
他們二人,他是她的眼睛,她是他的嘴巴。
啞巴哥哥這人看似安靜恬淡,其實在他的骨子裡卻也是浸著風的,對他來說,那種漂泊流浪、居無定所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這也就註定了二姐跟啞巴哥哥在一起的不合適。
於啞巴哥哥而言,看看才是最適合的。
他們在音樂上都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一個坐在小杌子上吹著骨笛,一個一邊彈著琵琶一邊哼唱著大江南北的小曲兒小調兒——想想那都是田園般美好的日子;而且他們對安定的日子也都無可忍耐,他們很少會呆在一個地方超過一年,他們對那些沒有經歷過的刺激會保持著特別的好奇心;最關鍵的一點便是——他們都是有缺陷的人,於他們二人來說,不同的缺陷才能夠使他們惺惺相惜,相互彌補以構成完美。
他們是知己,更是靈魂伴侶。
所以——啞巴哥哥和盲眼少女,這一對當真是天作之合。
當二姐知道啞巴哥哥終於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的時候,在她心裡的確是有些小疙瘩,但最多的還是祝福。
在當五兒輕手輕腳地走進屋時,發現二姐正一個人呆坐在炕上出著神,五兒上去試探性地摸了摸二姐的泡腳水,發現二姐泡腳的水都涼了。
“二奶奶,這水都涼了,要不奴婢再給您燒一盆熱水?”五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二姐一回神,發覺水都冷透了,於是她趕緊從盆裡撈出了腳,一邊兒用乾淨的抹布擦著腳,一邊兒搖頭說道:“罷了,這都大晚上的了,你要是去燒水,想必娘又會嘮嘮叨叨說三道四的了,還累得你明兒多受些搓折。”
“二奶奶,不就是幹活兒嘛,奴婢沒事兒的。”五兒眉眼彎彎地笑道。
“唉,跟我一塊兒,真是苦了你這丫頭了。”二姐又忍不住感嘆起來。
“嘿嘿,那奴婢再去偷偷燒點兒熱水來,您也好擦擦臉擦擦手啊!”五兒撓著頭傻樂呵道。
二姐還沒來得及開口,五兒這小妮子就溜了出去。看著五兒的背影,二姐搖著頭自言自語地說道:“還真是個……傻丫頭……”
可是還不到一刻鐘,五兒這丫頭就賊頭賊腦地溜了回來。
“怎麼著?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看……你是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