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澤大的路上,看著許多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學生從早上開始就揹著書包走進學校的時候,範晚也在思索著一個問題,現在的自己,到底算是成年人,還是一個即將年滿17歲的孩子。
孩子,這個詞好久不曾從別人耳朵裡聽到了,自從他出來以後一直都是以成年人的身份活著,這也慢慢的導致他的內心越發的成人化,哪怕是過年回家的時候,他也能夠感覺到父親還有姑媽等人對自己的態度都在悄然發生變化,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了!
範晚在想,在中國如何判定一個人是男孩兒還是男人,估計最明顯的一個界限就是你工作了沒有,是否能夠自食其力,是否能夠獨自養活自己。
其實有時候想起來範晚覺得自己挺悲哀的,在最美好的年紀過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生活,和電視小說裡的完全不同,那裡面的疼痛狗血沒有一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也沒有體會過那種撕心裂肺般的校園青春,所以他有時候在懷疑,這些作者的青春時代是如何過來的,難道真的如同自己筆下寫的那樣?
轟轟烈烈然後痛得撕心裂肺?
範晚覺得挺逗,不過想想也是,小說畢竟是小說,電視畢竟是電視,離不開作者和編劇,其實大多數人還是和自己一樣,出生社會以後為了掙錢而忙碌著,只不過自己比他們提前了幾年。
有時候覺得遺憾,但是想想,這何曾不是自己的機會,如果說他以後過得比別人好上那麼一點點,估計唯一的差別就是自己比他們更早的踏入社會吧!
範晚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漸漸靜止,便起身下了車。
3月的早晨還是有些溼冷,他站在澤大校門口看了看時間,此時離早上的課還有半個小時左右,根據蘇暮靈發給自己的課表來看,他還得好好的找一下教室。
除了上週到澤大來和蘇暮靈吃飯外,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踏入這所學校了,說實在的,範晚覺得名牌大學就是名牌大學,不管是上課質量還是學風都要比那些二本三本來得要強,至於為什麼會突然說到這個問題,是因為範晚想起了自己去年在航州各個學校流竄賣盜版光碟的事兒,在那些學校裡學生逃課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教室裡也是稀稀拉拉的,而澤大不敢說沒有逃課的,但是學生們都很自覺,特別是一些老教授的公開課那更是擠得滿滿當當,這時候就能看出學生們的自覺性,不過這也正常,能考進來的基本上都是學霸,像範晚這種,如果不是因為要混口飯吃,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踏入大學校門,更別說遇到這麼多的人和事了!
路上問了幾個同學,範晚總算是在上課前的10分鐘趕到了教室,從後門偷偷摸進來,本想立馬找個位置坐下,可還沒等他仔細搜尋,就看見窗戶旁一個帶著耳機,穿著白色外套的女孩兒正衝著他微笑,而且很驚喜的是,這個女孩兒旁邊還留有一個空座位。
範晚看著女孩兒坐在那裡,心裡在驚詫的同時也是異常的興奮,不理會周圍學生那訝異的目光,直接走到蘇暮靈旁邊的位置坐下。
特別是當他屁股挨著板凳的一剎那,他隱約聽見了附近學生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範晚可不管這些,他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何況他也有著足夠的理由和蘇暮靈坐在一塊。
“你怎麼也在這兒?沒聽你說啊!”範晚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女孩兒了,今天遇見難免忍不住多看兩眼,而此時蘇暮靈也有些羞澀,畢竟範晚的目光有些過於赤-裸-裸了!
牛奶面板上隱隱浮現兩朵粉色的雲彩,蘇暮靈白了他一眼,然後道:“怎麼,只准你來聽,我就不能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你是學其他專業的!”範晚樂呵呵的笑道,而此時坐在他身後的兩個男生卻用見到怪獸一般震驚的眼神看著前面的這對男女,要知道他們倆可是鼓起了不知道多大的勇氣才敢跑到蘇暮靈身後來坐著,為的就是看看女神的後腦勺,可這傢伙,居然直接跑到女神身邊坐了下來!
不過這還算能夠接受,可最致命的是,蘇暮靈這朵讓全校男生都為之驚歎的小白花居然沒有反對,而且看上去似乎和這個長像很普通的男生認識,關係還很親近。
就像是這個座位本就是留給對方的一樣!
“我是竺可楨學院的,可以自行學習,到今年才會確定主修課,不過現在還沒想好選什麼!”蘇暮靈看著範晚笑了笑,嘴唇微啟道。
“哦,是嗎?”範晚聞言後點了點頭,不過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竺可楨學院,只是感覺挺厲害的,但是也沒有多問,直接將葉明交給自己的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