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杯,扶向那兩人,道:“二位快快請起,你們與我之間又何須行如此大禮。你們既然已經被授命來輔佐我,我定然把二位當自己人。”
“謝二皇子厚愛。”說完,兩人站起身,重新坐回座位上。
亦城緩了緩,接著說:“二位既是自己人,那我就把話挑明瞭說,現今雖是滅了明面上的一頭虎,眾人皆是對我另眼相待,然而這暗地裡卻不知有激怒了多少狼。所以,我是更加需要二位的相助啊。”
“二皇子儘管吩咐。”
“韓將軍坐鎮前線,年輕有為,雖是手握重兵,可是論起在軍中的根基還是沒有蕭氏家族日積月累的深。眼下的形勢,只能用些別的手段讓將軍把軍權握的更穩。所謂擒賊先擒王,不能把所有追隨蕭家的將士都除掉,就只能從蕭氏一族中身居位置較高的親信開始。而這些人,就需要你我二人的配合了……”說著亦城的聲音減低,逐漸變成了只有韓鋒和他兩人能聽得見的耳語,又把一個信封交到了韓鋒手中,二人相視一笑。
“臣明白,定不辱二皇子所望。”韓鋒擲地有聲的答道。
旋即,亦城又把目光轉向青崖,“青崖首領,亦有大將之才,這些年讓你屈居在亦陽手下,護一方庭院真是委屈你了。如今,那幫亂黨一除,有很多職位就空了出來我自是會進言,提拔你做御林軍統領,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自是感謝二皇子提拔,定為二皇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青崖跪下謝恩。
“呵呵,不是說了在我面前,自己人就不要這麼見外了嗎。至於你說的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倒是太誇大了,我怎麼捨得失去你這樣的愛將呢,只是……現在真的有一事需要青崖首領大義滅親了。”亦城的臉上依舊是淺淺的笑,卻讓人更加心下寒冷。
青崖心裡暗覺不好,神色惶恐的問道:“情二皇子明示。”
“這次唯一一個參與逆反,卻不受牽連反而用功的古禾,”說到這兩個字,亦城看了眼青崖的反映,青崖明顯的微微為之一震,儘管他很快的掩飾了下去。“此人可是與青崖將軍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顯然,從前句的那個“大義滅親”就能看出亦城已經知道了自己與古禾的關係,所以,青崖別無選擇,只能坦白:“是不相瞞,古禾是臣的親生哥哥,只是生疏了多年,未公開相認,此次,也的確是他告訴臣反賊們的具體部署,才讓臣有機會為二皇子盡綿薄之力。”
“如此說來,他可是我要感謝的大功臣了,哈哈哈哈”亦城忽然爽朗的笑起來,就在青崖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亦城的笑聲戛然而止,“可是,他終究知道的還是太多了。”
聽聞這話,青崖額上冷汗大做,連忙懇請道:“不管怎樣,他都已經選擇投靠我方了,而且古禾相來為人嚴謹,一定不會說不該說的話。”
“呵呵,青崖首領不要緊張,我定是不會做那卸磨殺驢之事,更何況他還是你的兄長,又有功於我。若是殺掉他,豈不是浪費了青崖首領策劃他向我投誠的良苦用心。”
連是自己勸服古禾,而不是古禾自願一事亦城都知道,那麼這事一定不會那麼簡單結束了,青崖心裡冷冷的抽搐了一下,只道:“還請二皇子網開一面。”
“我自是會網開一面的,可是他畢竟是跟隨亦陽多年的心腹之臣,又知道的太多,若有朝一日被奸人利用,不顧你與他的兄弟之情,這可如何是好?再說,我想在朱雀宮這麼多年,你也應該很明白,越是親近的關係就越是別人抓得住的把柄,與其讓別人抓住把柄,不如自己先解決這個隱患。但在這種種情況下,我雖是不忍要他的命的,但是終究還是要封住他的口。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青崖的眼眶裡已有溫熱之意,封住古禾的口,那就死要割下古禾的舌,自己在朱雀宮多年,雖已對這樣的事例屢見不鮮,但輪到自己身上,終究那是與自己血脈相連之人啊!可青崖也知道,只有這樣,才是古禾唯一能活命的方法。於是他只能忍痛回答:“臣,明白。”
“明白就好,只是我需再囑咐你一句,一個會識字寫字的人即便不能說,卻是能寫的,你若真是想保全他的性命,做事就要徹底。當然,之後我定是會讓人好生照顧他的。”
不讓他再能寫字?那就是挑斷他的手筋。讓人好生照顧,就是剝奪了他剩餘的全部自由的囚禁。可是隻有這樣的苟且,才能讓古禾有一息尚存,好死不如賴活著,希望你不要怪我,青崖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只能艱難的說著:“是!臣、定不辱命!”
韓鋒看著青崖痛苦的表情,只是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