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別人跪她,沒有她跪別人。可惜,我是混不到她的地位了。
問完安後,順治坐在了孝莊和淑妃的中間。淑妃身子向順治的身上靠去,眼睛卻很是得意的掃向眾人,如同一直被捧到樹上的雞。想到這,我竟不由的笑出了聲。
淑妃有點詫異,問道:“姐姐,笑什麼呢?”
笑你啊!枯黃的樹枝上倚著一隻青色的雞,正伸長脖子看向遠方。多麼可笑的一幅場景啊!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止住笑意,“我們還等妹妹為我們唸詩呢!這皇上一來,妹妹的心思……”說到這,我頓了頓,看了順治一眼。他的眼中好似迷上了一層霧靄,空濛的看向我,抑或是看向我身後的遠方。
“是啊!以前在閨中就曾聽聞淑妃姐姐才華橫溢,今日可讓妹妹好生學習學習。”一個身穿淡藍色繡蘭花宮裝的女孩笑意盈盈地看向淑妃,淑妃的目光裡閃過一絲滿意。
這人是誰?看穿著,應該是個貴人吧。從她說話的語氣和對淑妃的態度上看,她應該是淑妃一黨的。
“哦?”順治挑眉,微笑著看向整個身子都快貼在自己身上的淑妃,“嫣兒這般有名?快念來給朕聽聽。”
無論剛才那個貴人還是現在的順治,他們說的話都在一步步把淑妃往套牢。
淑妃對順治嫣然一笑,“皇上吩咐,臣妾遵命。”
“剛才姐姐說我這杯子上有四句。其實任何一首完整的七絕,都是四句啊。”淑妃依舊不忘顯擺一下自己的學識淵博外加貶低一下我這個皇后沒文化。
唉!我在心底嘆了口氣,這麼蠢的女人竟然是當今後宮裡最得寵的。這順治,還真不是一般的沒品味。
順治看了看淑妃手中的杯子,嘴角盪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他無意中向我的眼神仿似蒙上霧靄,帶有一絲我看不透的欣喜與痛楚,讓我心裡有說不出的毛冷。
難道他發現了?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淑妃宛聲念道,她的聲音如黃鸝鳥一般悅耳動聽。
“清帝?妹妹身邊坐著的不就是大清皇帝麼?”我故作迷惑,很虛心的問道:“皇上那麼疼愛妹妹,妹妹向皇上說一聲不就行了?何必要自己做清帝呢?”
青帝音同清帝。
我曾在書本上看到清朝很流行文字獄,他們很在意文人詩詞中是否有對他們不敬的詞。
淑妃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其他嬪妃有些也看出了端倪,等待著即將上演的好戲。
“皇兒,這就是你口中的賢良淑德的愛妃?野心不小!”孝莊語氣依舊平淡,但卻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這是古人的,又不是我的!”淑妃嘟囔著嘴,辯解道。
“皇額娘息怒,嫣兒也是無心的。”
看來順治還是喜歡淑妃的,要不然也不會幫淑妃說話。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幫淑妃辯解的時候,餘光卻掃在我的臉上。那眼神,竟然不是厭惡,不是憎恨,而是——
天哪,想到這,我的心裡彷彿扎進了一根針。這可怎麼辦?粗略一算,我還有二十二個月的後宮生活。如果順治對我動心了,我可咋保護自己完好無缺啊!
不行,一定要他討厭我。再加把火,把淑妃整慘了,就不信順治你不厭惡我,不信她淑妃能完好無恙地出了這千秋亭。
於是,我嘆氣加無奈的看向淑妃:“唉!看來還是妹妹疼姐姐啊。給我‘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雖然寓意不好,但是卻也符合實況呢。”
“淑妃,你可知罪!”孝莊適時一聲叱問,使原本還有恃無恐的淑妃頓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趕忙起身跪地。眼淚汪汪地看向順治,委屈的說:“皇上,嫣兒真的沒這麼想,嫣兒真的沒想做清帝。”
不知道有句話叫越描越黑麼?這淑妃,竟然還反覆強調那個讓孝莊反感的字眼,真是——
讓我忍不住想笑。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
順治聽了,卻沒有看向淑妃,而是頗有興致的看向了我。眼角眉梢似笑非笑,完全沒有為寵妃的擔憂和對我的責難。
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愈發的迷惑了!才緩和的心思又一下子緊張起來了。糟糕,難道真如剛才所想。我這副皮囊的確是天下極品,美的不可方物。自古帝王都是好色之徒,難道順治真的被這副皮囊色誘了?要不然,以順治敏感易怒的性格,早就該一臉的不悅了。
完了,完了。我暗自叫苦。不過心中也有些好笑,自古妃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