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若梅道:“也沒有。”獨孤字道:“既然如此,寒舍離此不遠,騎著馬去,只有半日路程,不知史兄可肯賞面,到寒舍盤桓幾日?”
史若梅吃了一驚,訥訥說道:“這個,這個……請恕小弟有違好意,只能心領了。”獨孤宇怫然不便,說道,“史兄莫非是怪我冒昧麼?”史若梅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剛才一時沒有想起,我,我還有點事情,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也要趕著辦的。獨孤兄之恩,異日圖報,請,請恕小弟失陪了。”獨孤宇見她吞吞吐吐,一聽便知乃是託辭,心中頗為不快,“此人性格也是特別,一時坦率得好似胸中全無城府;一時卻又忸怩作態,似個孃兒。”他卻不知史若梅其實就是個“孃兒”。
獨孤宇道:“史兄既然有事,我也不便相強了。史兄往哪條路走?”史若梅反問道:“獨孤兄家住何方?”獨孤宇道:“小弟家住雲臺鎮東面的白石崗。”史若梅道:“那麼是該向東邊這條路走了?”獨孤宇道:“不錯。”正想間她是否同路,史若梅已搶先說道:“不巧得很,小弟要向西邊這條路走。他日倘有機緣,當再踵府拜謁。”匆匆忙忙,似是怕獨孤宇拉她似的,立即拱手道別。獨狐宇又添了幾分不快,心想:“此人未免太過不近人情,我與你雖是萍水相逢,但究竟也曾助你脫了一場險難。嗯,這人看來不似江湖人物,言辭又這麼閃爍,劍法亦非比尋常,還有一匹罕見的西域駿馬,究竟什麼路道,當真是令人猜想不透!”
越想越是懷疑,好奇心起,走了一程,暗自抄了一條小路,改向西行。
史若梅獨自西行,她本來是茫無目的,往東往西往南往北均無不可的,只因獨孤字說要向東行,她寸故意走相反的路的。
西邊這條路正是一條通往平盧的官道,從平盧往西,可以直達長安。
走了一會,忽聽得後面人馬喧鬧,有人大喝道,“小賦往哪裡跑?”史若梅大怒,還以為是郝鵬的黨羽又追來了,回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只見追來的約有十五六騎,竟然都是羽林軍的服飾。原來這十多騎正是羽林軍大隊打前站的,羽林軍人馬眾多,所過州縣,必須預先張羅供應,故而要派出一小隊人馬,提前最少半日去通知地方官員,好讓他們預先打點,史若梅只以為走大路就可以避免和群盜相遇,卻不想到遇上官軍,麻煩更大。
本來史若梅衣服麗都,十足一個官家子弟,照理是不會引起官軍懷疑的,但她所騎的這匹馬卻是青海藩王所進貢的御馬,別的官軍部隊也許不能認出,羽林軍中康居種的名馬很多,卻是遠遠就看出來了。
帶領這小隊羽林軍的軍官,名叫安定遠,官封“虎牙都尉”。在羽林軍中以“龍騎都尉”最尊,其次便是“虎牙都尉”。
安定遠是羽林軍中的第五名高手,僅次於秦襄、尉遲北(龍騎都尉)、尉遲南(虎牙都尉)和另一位虎牙都尉康班侯。是一位能征善戰的驍將。
安定遠一眼便認出史若梅騎的乃是御馬,大吃一驚,說道:“這定是金雞嶺漏網的小賊!”長槍一擺,率領羽林軍包抄過來。
安定遠馬快,單騎先到,大怒喝道:“好大膽的小賊,騎了御馬,居然敢在官道上大搖大擺,這還了得?還不快給我滾下馬來!”
說時遲,那時快,兩匹坐騎,已是銜尾相接,安定遠大喝一聲,長槍一抖,一招“毒龍出洞”,便向史若梅的後心刺去。
史若梅反手一劍,撥開了安定遠的槍尖,但她不慣馬戰,氣力也不如對方,被安定遠猛力一衝,身軀一震,幾乎墜馬。猛聽得又是“呼”的一聲,原來是羽林軍中一個善於使絆馬索的,將絆馬索抖起一個圓圈,向她的馬頸便套。史若梅顧人難顧馬。
那匹馬給繩索套著頸項,四蹄屈下,安定遠緊接著又是一槍!
史若梅叫道:“你們要這匹馬,我給你們便是,為何這樣蠻不講理?”施展輕功,足尖一點馬鞍,騰身飛起,安定遠縱馬追上,出槍又刺,史若梅怒道:“你也結我滾下馬來!”她身形落地,尚未站穩,安定遠槍尖已刺到她的前胸,史若梅並不招架,纖腰一折,恰如柳枝輕擺,閃開了安定遠這一槍,趨勢一劍橫披,削斷了安定遠那一匹馬的一條馬腿,安定遠大吼一聲,也迫得躍下馬來。
出若梅道:“你為何硬要誣賴我是強盜?”安定遠冷笑道:“你不是強盜,哪來的御馬?”史若梅道:“朋友送給我的,我不知它是御馬。”安定遠道:“什麼人送給你的?”史若梅答不出來,只有說道:“我端的不是強盜,信不信由你!”安定遠道:“你不是強盜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