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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桃花谷,恰巧就碰著了春雨之後蒸發的瘴氣。

宇文虹霓中了瘴氣之毒,仗著內功頗有根底,神智尚還清醒,但已是寸步難行。她孤身一人,呼天不應,叫地不靈,在深山窮谷之中遇難,自份必死。不料命不該絕,得褚保齡與展伯承這兩個孩子救了出來,更料不到的是,剛剛脫了險難,又落在“敵人”手中,這兩個孩子的家人,正是楚平原的好友。她的生死,已是捏在楚平原的手心,但憑他一言而決。

宇文虹霓雖說是下了決心,不顧性命,蓄意報仇,但求生乃是本能,在這生死關頭,總是禁不往心裡發慌,忽聽得楚平原非但沒有乘人之危,反而以德報怨,替她掩飾,讓他的朋友放心收容她。這一陣間,宇文虹霓不由得心情激盪,也不知是愧是梅,還是自傷,——自傷“命運”的安排,註定了她非復仇不可。她極力忍著眼淚,眼角卻已溼了。

展伯承和褚保齡這兩個孩子更是高興,展伯承拍手笑道:“原來是楚叔叔的好朋友,這可真是太巧了。楚叔叔,你拿什麼謝我?”褚藻齡道:“楚大哥,你把你那晚使的刀法教我一路。你答不答應,否則我就不把這位姑娘交給你了。”她揹著宇文虹霓,還悄悄的向楚平原扮了一個鬼臉,好似認定了宇文虹霓是他的情人一樣,弄得楚平原啼笑皆非,只好連連搖搖手說道:“別開玩笑,我氣力未長,你交給我,我也扶不動她。”原來褚保齡已是裝模作樣的將宇文虹霓向他身前推來。

王燕羽笑道:“交給我吧,別胡鬧了。待楚叔叔病好了,你們要學什麼本領,他還會吝惜不教嗎?”當下,接過了宇文虹霓。

將她扶進褚家。

褚遂得知此事,出來親自給宇文虹霓把脈,說道:“若在她中毒之初,立即得我解藥,那就好得多了。”楚平原很是擔心,連忙問道:“可得事麼?”褚遂道:“中毒的時間是長了一些,但也無大礙,不過要休息一兩天。”王燕羽笑道:“這不是正好嗎?給你請來了一位難得稀客。這位姑娘大約也是要去赴會的吧:那就索性多歇兩天,和楚兄弟也正好有個伴兒同去。”當下褚家騰出一間靜室,就在楚平原所住的斜對面。他們是有意如此安排,讓兩個養病的人住得近些,也好便於照顧。

楚平原推說精神疲倦,在王燕羽他們忙著照料宇文虹霓的時候,他獨自回房休息。黃昏時分,王燕羽給他端了稀飯進來,笑道:“楚兄弟,你為什麼整整一個下午,都不去探望你的文姑娘?”楚平原道:“我不會服侍病人,她一個女孩兒家,我也不方便陪她。既是幫不了忙,那隻好讓大嫂多多費心了。”

王燕羽看了楚平原一眼,如有所思,忽地笑道:“你不是和她自小相識的青梅竹馬之交麼?有什麼不好意思到她房中陪地呢?”楚平原道:“雖是青梅竹馬之交,但我浪跡江湖,彼此已有多年未見過面了。”王燕羽道:“依我看來,你似是有意避免和她見面,你有點怕見她,是麼?我是你的大嫂,你有什麼心事,不防對我講講。”楚平原吃了一驚,心道,“大嫂是前綠林盟主王伯通的女兒,聽說她當年曾是她父親的好助手,果然名不虛傳,真個精明厲害。”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什麼心事。”

王燕羽笑了一笑,說道:“你沒有心事,那位文姑娘卻有心事!”楚平原不禁又是一驚,卻不得不問道:“大嫂知她有什麼心事?”王燕羽道:“文姑娘服了解藥,早已醒過來了。她精神也恢復得很快,我剛才正和她談論家常呢。”楚平原又是吃驚,又是詫異,“難道虹霓肯把她要向我報仇之事告訴大嫂?”問道:“她告訴了大嫂一些什麼?”王燕羽道:“她氣力還是衰弱,我不想她多說話,是她要我閒話家常,我把我的家事告訴了她。”楚平原吁了口氣,心道,“原來如此。虹霓想是一半好奇,一半放心不下,故而查問大嫂來歷。”王燕羽接著說道:“她聽了我爹爹臨終之際,始悟前非,與段大俠化敵為友的經過:又聽了我丈夫、你展大哥改邪歸正,違背母命,不肯糊里糊塗為父報仇的故事。她聽著。聽著,眼角便有淚珠,她悄悄的拉過被角,揩了眼淚,她以為我沒留心在意,我都瞧在眼內了。因此,我知道她一定是有什麼心事。你知道她的底細,她是不是也有什麼仇人的?”楚平原支吾說道:“我自小離家,對她的家事也不十分清楚。也許她聽了大嫂所說的故事,很是感動,卻未必真的是身世相同。”王燕羽笑道:“我和她是初初相識,不好問她心事,你應該多關心她才是。”楚平原道:“是,但現在天已黑了。

待她再好了一些,明天我就過去看她。”王燕羽笑道:“是啊,也好探探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