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七彩斑爛,十分好看。你快來瞧呀!喂,咱們索性走近了去看好不好?真奇怪,平地怎的會湧起彩霞的?”
褚保齡吃了一驚,道:“承弟,你快下來,我不用瞧,我知道這是什麼。你千萬不能走近去看。”
展伯承很是奇怪,跳下樹來,問道:“為什麼不能走近去看?”褚保齡道:“這是桃花瘴、你懂不懂,有毒的!”展伯承道:“那麼好看的東西,竟有毒的?”褚保齡道:“那谷底有千百樹野生機花,近日雨水多,谷底溼熱,落花片片,積得厚了,溼熱蒸鬱,發為瘴氣,吸了瘴氣,不死也得大病一場。你當是好玩的麼?”展伯承伸伸舌頭,道:“這麼厲害?當真的嗎?”言下之意,很是可惜不能去看。
褚保齡道:“你不怕生病,那就去看。嗯,還是玩玩這鳥兒吧。”展伯承說道:“那你們住在山中,為何不怕瘴氣?”他只是想看“奇景”,心不在焉,聽褚保齡說要鳥兒,把手一張,那鳥兒已飛走了。
褚保齡道:“好啦,鳥也沒得玩了。”展伯承抱歉道:“別急,我給你再捉一隻。”褚保齡笑道:“我是和你說來玩的,小鳥兒離開父母,也是怪可憐的。別捉它了。”展伯承道:“那桃花瘴,桃花瘴……唉,真是好看。”
褚保齡道:“你還不心息?”正說話間,忽地隱約似聽得有人籲叫,正是發現桃花瘴的那個方向。褚保齡吃驚道:“不好,不知是什麼人,竟然這樣糊塗,會走進那個地方,看來只怕是中了毒了。”
展伯承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褚姐姐,你有辦法救他嗎?”褚保齡道:“好,我回家拿藥丸去。”展伯承笑道:“我早知道你們會有解瘴氣的藥的。”褚保齡匆匆進屋,取了藥丸出來,說道:“不錯,我是有解藥,但不許你跟走。”展伯承一把拉著她道:“為什麼?”褚保齡道:“你爹孃不在這兒,我帶你去冒險,這我可擔當不起。解藥雖有,但萬一你還是病了,這怎麼好屍說罷,摔開了展伯承的手,便獨自一個人去。展伯承忽地叫道:“喂,你再想想,你不要我幫手,你一個人能成嗎?”
褚保齡道:“我又不是找人打架,為什麼非你幫手不成?”展伯承笑道:“假如中毒昏迷的是個大胖子,你一個人能把他揹回來嗎?最少我可以幫手抬他,省你好多氣力。”褚保齡怔了一怔,“這層我可沒想到。”要知她是個女孩兒家,也已經有十五六歲了,莫說中毒的是個胖子,即使是個瘦子,只要他是個男人,褚保齡也不方便揹他的。只好答應展伯承,讓他跟走。
楚平原有點下放心,說道:“褚姑娘,你告訴了爺爺沒有?”
褚保齡笑道:“我爺爺患了老年風溼,在屋裡走走,倒沒什麼。
上山下山,可不方便。我怕告訴了他,他撐著柺杖就要自己去了。我是瞞著他,悄悄拿瞭解藥的。楚大哥,你給我遮瞞一二,救人要緊,救回來了再說。”展伯承道:“不錯,要是給老爺爺知道,只怕他會攔阻我們,快跑,快跑!”兩人手攜著手,說到一個“跑”字,已是鑽進了樹林之中。
楚平原心道:“這兩個孩子倒是一副俠義心腸。”驀地想起自己的童年,和宇文虹霓,也是時常一同玩耍,就像他們今日的情景,不過比他們年紀更小就是了。怎想得到童年好友,如今卻成了生死冤家?楚平原悵悵惘惘,過了好一會子,還不見這兩個孩子回來,正自放心不下,忽聽得樹林中有腳步聲響,楚平原道:“你們這樣快就回來了?”一個精豪的聲音笑道:“老弟,你也好得快啊,就能出來走動了?我有好訊息告訴你,所以就趕著回來了。”原來回來的是展元修夫婦。他們只道楚平原已從褚遂口中,知道了他們是因何事出去,故而對他的問話,並不覺得突兀。
楚平原道:“有什麼好訊息?”展元修道:“你不是擔心師陀國那班人會來搜尋你嗎?他們不會來了!”楚平原道:“為什麼?”
展元修道:“他們都給辛寨主趕下山去了。”原來伏牛山的大寨得到外路的許多陌生人聚集前山的訊息,便派前金雞嶺寨主辛天雄,率領幾十名得力頭目,前來察看,剛好在楚平原出事的第二天趕到,發現了這班人乃是胡人,雙方險些要打起來。後來辛天雄問明瞭他們是尋仇來的,辛天雄便發話道:“我不管你們外人的閒事,但我國的英雄好漢,正在這山上有事相聚,我們也不許你們在這山上多事。你們要尋覓什麼仇人,先下山去,過了一個月後,方許踏進此山。再不然,你們若是不服,可以派一個人到我們山寨裡來說,須得具備拜帖,按禮拜山。而且只許一個人。否則休怪我們刀槍上不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