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在卻好像再也沒機會用了……
果然,腦袋剛剛滾動幾步,大刀刀身就擋在了前面……他抬起眼睛,望著那遮天蔽日的三丈身影,怨厲地咒罵道:“謝靈運,謝靈運!你雖然殺得了我,卻也死定了,李修斌門下異人無數、李族更是家大勢大,他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
“無論是你,還是其他誰……”關帝舉起青龍偃月刀,又淡淡的說了句《春秋》名言:“多行不義,必自斃。”
刀尖直落,一團黑煙隨之爆開,前面不遠的阮先生站著的肉身也轟然倒下,砸起了一片塵土。
“收。”關帝揮動大刀,就要吞噬掉所有的這些陰魂煙霧。
這時候,只見勾魂鬼和小鬼仔眼中的紅光漸漸消去,似乎恢復了幾分情感,小鬼仔忽然慘笑道:“謝謝關老爺,小鬼不用再受折磨了,謝謝你殺了他……”勾魂鬼也笑道:“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關帝舉刀的手立時定了定,丹鳳眼裡閃過一道柔光,點點頭道:“都安息吧。”
手起刀落,每一縷的黑煙都被吸進了刀身。當所有的陰魂全然消逝,那邊阮先生的屍身竟也化為一道道血光,被青龍刀統統吞噬掉,只剩下了一些衣物,不見頭髮,而五條紅繩盡斷。
三頭怪對上三丈關帝,果然是插標賣首……
太可悲了,竟然,竟然……阿蠻在桃園陣牆邊長吁短嘆,竟然真被他……真被他贏了!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啊?他的好運是建立在她的黴運上啊……
“回神!”謝靈運肉身裡的三分之一神魂略作想象,那個關帝就散成一大片光芒,又分為兩股,一股神魂衝回肉身,一股神力衝回門畫。
當門畫裡的畫像泛了泛神采,落到他膝上,謝靈運也睜開眼睛,緩緩地站了起身。
他走到阮先生遺留的那一攤衣物前,不由感慨,這是自己第一次殺人,但屬於替天行道,他問心無愧。
李修斌?先不說那喪心病狂的賊子會不會就此作罷,他都不會就這樣算了,有時候對付這種小人,就要像孔夫子誅殺少正卯那樣,以直報怨!他緊了緊拳頭,默默的說道:“今日之仇,他日必直報。”
正要彎身看看阮先生的衣物中有些什麼,謝靈運突然腳下一晃,幾乎暈厥過去,不行,危機遠沒有結束,絕對不能暈過去……
“暈啊,暈過去啊……”阿蠻緊張地喊著,這樣透支形神地使用法寶,他的神魂沒有當場飛散算他厲害了,現在只要他神盡魂枯,只要他死掉,殊途同歸。
當精神裡的亢奮越是消去,謝靈運就越是虛弱,只靠一口氣強撐著而已。
他搖晃著盤腿坐下,凝神調息之後,又作一種存想法門。這是神醫孫思邈記載在醫書的“雲布雨潤法”,想象頭上有一片太和紫雲,又徐徐下雨,當雨水觸及頭頂,就雨過天晴,祥雲退入山中,而太和元氣滲入體內……
這個法門普遍但是有效,如此反覆,吸收周圍的靈氣,平時可以強身健體、清心悅神,現在則可以安神救命。
如此反覆了好幾遍,他就感覺好多了,仙宅的靈氣濃郁,存想的效果遠遠超過平時。他又從缽盂鐲裡取出幾口生油吃下,這才漸漸恢復了一些精神,起碼不會暈厥了。
“母老虎——”
謝靈運又睜目起身,沒有檢查阮先生的衣物,帶上關帝門畫,怒氣衝衝地走到桃園前,只差陣牆半步,對那妖女怒道:“看看你做了些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使壞啊?我真會死的!”
阿蠻垂耳搖尾,低眉噘嘴,掰弄著手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道:“我知錯了,你放我出來吧,我替你療傷。”
“不放!”謝靈運斷然回絕了她,正色道:“師妹,時間已經耽誤得夠久了,金陵城離這裡並不遠,都可能有人進入雲龍山了,那些飛天遁地的高強者隨時都會湧上仙宅。到時候,就算我死了,你對付得了那麼多人麼?還不是一樣大禍臨頭!趁現在還沒出事,你趕緊把仙宅駛回去原地,其它的事情我們師兄妹關上門再談。”
“唔……”阿蠻咬著手指頭,很有些不情不願,難道真要跟他共享這座仙宅嗎?她盤算了一番,卻心知他短時間內不會輕易上當,自己又絕無可能撞破這面陣牆……哎,好吧,來日方長。
她頓時沒了好臉色,惱道:“知道了,知道了,駛回去好了。”
“那趕緊。”謝靈運連聲催促,一息都不想再拖。
阿蠻轉身走向遠處那個小法壇,虎尾巴不見了,纖腰翹臀一擺一扭的,長腿婀娜,搖曳生姿,這背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