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道袍上一塵不染,潔淨異常,坐在黃古陵旁邊的桌上,一個劍眉斜飛的道人,一疊聲的只催快拿酒菜。
黃古陵數日在機關中,兩連日趕程,已是弄得滿頭滿臉都是灰土,是以那兩個道土一眼也沒瞧他,自顧低聲說話。
但聽那位臉上長著短鬚的道土,低聲說道:“松鶴師弟,師父他老人家幾時到達?”
那位劍眉斜飛的道士,答道:“松溪師兄,師父和少林派的高手,不時便到。家師命師兄做的事,不知已經全辦妥了嗎?”
那松溪道士臉容沉凝,微然搖搖頭道:“目前情勢辣手得很,據我所知,武林各派高手,都已雲聚這個地方。”
黃古陵聽得心頭微震,忖道:“看這兩位青年道士,大概是中原武林九大門派中的人,他們不是武當,便是崑崙,聽他們的話,不知附近又要發生什麼大事情……”
他一念未完,嘶嘶嘶……數十縷細小暗器,電制也似的疾向兩位道士射去。
這兩位道士武功竟似不弱,暗器一發,兩人已經覺察,只見他們微按桌面,身軀斜飛門外。
那數十縷暗器,嘶的!微然輕響!射落桌上,原來是幾支二寸長的小針,每根沒入桌面寸許。
松溪、松鶴二道臉色微變。
突然人影一閃,一個紫面藍袍老道已經現身門口,他手中拂塵輕揚幾下,嘿嘿……聲音陰寒冷笑,道:“二位小牛鼻子,敢是竹葉的徒兒?”
黃古陵見了這位老道,闇然一驚,他正是武林七聖一塵道人。
臉有短鬚的松溪道士,朗聲道:“這位前輩道長,不知有何指教?恕晚輩等眼拙不識高人,家師正是竹葉。”
黃古陵見松溪、松鶴處世舉動,真不失名門正派風度,心中暗暗佩服。
邪聖一塵道人,嘿嘿,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黃古陵曾經受過一塵暗算,知他另有毒招出手,果然見他轉身,右手揚塵倒轉夾在腋下,塵尾卻指向背後武當的二位道士。無聲無息的二支塵尾,已經以他氣功射了出去!
黃古陵暗罵:“妖道,你這般毒辣!”
他猛運一口丹田真氣,假裝在搔頭皮的時候彈出二指。
二縷指勁,準確至極的將那兩根細長塵尾擊落地上。
邪聖一塵道人,乃是一位極厲害的魔頭,他塵尾射出竟遭人擊落,不用回頭已知另有高人,不由心驚不已。
他雙目迅快的掃了一下四周,卻沒發覺有高手潛伏跡象。
松溪和松鶴,也已發覺遭受一塵暗算不成,他們心內暗喜,想道:“大概師父到了,因為當今江湖武林那般指勁者,除了恩師竹葉之外,還有何人?”
一塵道人輕咳了一聲,突然舉步向黃古陵走去。
這時黃古陵拿著那張信箋蒙著臉,突然他放下信箋,笑道:“一塵老道,別來無恙?”
邪聖一法道人看清了黃古陵,心頭怔了一怔,冷笑一聲,道:“小子,原來是你,剛才可是你小輩架樑道爺的好事?”
因為一塵不相信黃古陵的武功,會在這短短數月中,增進到摘葉傷人的增界。
黃古陵茫然道:“什麼好事?”
邪聖冷哼一聲,道:“諒你也投有這等功力?”
說著話,他突然一拂塵猛向黃古陵掃去!
黃古陵在石林陣中,曾經受過一塵的氣,加之邪聖的手段狠辣,行為卑鄙,心中對他極無好感。
所以一見他拂塵掃來,右臂運勁,一伸一縮,疾抓出去。
一塵見他這一抓功力強勁,內功之高,生平縱所未見,自己亦是遠遠不及,不由得大吃一驚,忙使小擒拿手法卸脫。
黃古陵這一抓乃是新學的少林絕技,降龍十八掌的“鎖龍手”,奇奧異常,那知竟被他輕輕巧巧的解脫,暗暗嘆道:“他的確算是一位武林高手……”
這時一塵的左掌,已從右肘下穿出,一股勁風,直撲黃古陵的面門,勢道雄強無比。
黃古陵仍然坐立不動,但他左手五指,如電似的在一塵右肘上輕輕一拂。
這招正是降龍十八掌的“手揮五絃’上乘功夫。
黃古陵雖然習練未熱,但拿捏得恰到好處,迅快無比。
一塵道人手臂一酸,全身消勁,差點將手中拂塵脫落地上,他心頭大駭,暴身疾退三步。
他雙目一瞬不眨的注視著黃古陵。
一種震駭,驚訝的眼光,滯留在黃古陵的臉上。
兩人這幾招交手,快